本不具任何意義……
“如果是這樣,算我看錯你!”他嚴厲地看她一眼,見她仍低頭不語,冷著臉甩頭走人。
然後一雙小手扯住他的衣袖,“帶我去看他。”
祁昊側過身,看到的是一張淚痕斑斑、蒼白無血色的臉,抓住他的手指微微顫抖著。
“好!”祁昊輕扯嘴角,心中也浮起笑意。
兄弟!別說做哥哥的沒幫你,接下來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半個小時後,效能卓越的進口車在高速下戛然煞車。
江亞璇沒等祁昊停妥車子,便急促地住急診室衝去。
“哎呀!真可惜,年紀輕輕,又長得那麼帥……唉……”甲護士一面低頭寫報告,一面和旁邊的同事閒聊。
“聽說是街頭鬥毆,現在的治安真是壞到極點,連續擊發幾十槍,不死才叫奇怪。”乙護士也加入嚼舌根的行列。
“左胸被轟了那麼大的洞,又流了一缸子血,止都止不住,我看就算是神仙來也嘛無藥醫。”甲護士續說道。
“請……問……”江亞璇很努力的想插話,可是兩個嘴巴停不下來的護士聊得正起勁,根本無心留意到身後幾乎快昏厥的人。
“這是不是叫天妒英才?”乙護士突然樂不可支的問道。
“還天妒英才,打架尋仇算什麼英才啊?”甲護士不以為然地啐了一口,又說道:“奇怪?這麼久了,怎麼都沒見到他的家屬?”
“我剛才有呼叫,但是……”乙護士一邊回話,一邊抬頭打算再呼喚一次病患……不,是死者的家屬。
甫轉過身,便看到一個美麗但神情哀慟的女人,直直的盯著她看。
“小姐,你是祁……的……家屬?”
祁?!
江亞璇的眼前一黑,渾身也顫了一下,還是賴乙護士眼明手快的扶住她,才不致跌倒。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三尺外一張已蓋上白布的病床,她如五雷轟頂般地感覺身心都沒了知覺,茫茫然地看著那刺目的白。
她甩脫護士的手,慢慢的朝他移步過去。
“小姐、小姐……”乙護士說不上的怪異,輕聲地喚著她。
江亞璇恍若末聞,只感覺背脊開始泛涼,胃部也急劇痙攣,心的一角好像被刨走地抽痛,然後再蔓延至全身及四肢百骸。
那椎心刺骨地疼痛有幾度讓她幾乎寸步難行,但她仍堅持著往前定,短短几步路,走來卻比萬里長城還遙遠。
就像是“我愛你”三個宇,明明是可以很直接地表達,人們全都選擇不輕易說出口。
江亞璇巍巍顫顫地伸出手,遲遲不敢揭去那塊象徵天人永隔的界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也就任那隻蒼白、抖動不停、柔弱無肋的纖手一直停滯在半空中。
是誰說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爛誓言?她一點都不想看祁旭的屍體,她要見活生生的祁旭啊!
“旭……”江亞璇一把掀開白布,病床上緊閉著眼的人果然是她最不願見到的臉。
“旭……”她顫巍巍地伸出手,青白的嘴唇不住哆嗦著。
為什麼他的臉那麼冰?他冷嗎?
“旭……”她哽咽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她俯下身,在他的額際輕輕一吻,而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不要……我不要……”她隱忍的淚終於宣生口潰堤。
死了?真的死了嗎?她忍不住想要掐醒他,卻又怕他痛。
他會痛嗎?會有她的心那麼的……痛嗎?!
“祁旭……”她緊緊的抓住他,指甲深深陷在他的手臂裡,彷彿是抓住一塊溺死前的浮木般。
床上的人依舊動也不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