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江表情一副拒絕的樣子,連忙說,“我可以幫忙找律師啊,總用得到。”
“不用擔心,那艘遊艇就是通行證,如果需要,我從海上回來。”楊子江笑了下。
周蓉低下頭,默不作聲。
“明天幫我聯絡,先回去了。”楊子江站了起來。
周蓉一下上去抱住他胳膊:“不要去,你怎麼知道沒陷阱?那裡是日本,被警察抓了救不出來你。”
“未必會去,A在市裡還有不少臨時窟,不然不住檀宮的時候,他總不能睡橋洞吧,只是目前沒有線索。”楊子江拍拍她手安慰。
周蓉張了張嘴沒說話,送他下了樓,目送帕薩特消失在夜色裡。
感覺深夜的蕭瑟秋風,特別的刺骨,鑽心。
怔了一會,她伸手拂去了吹到臉上的髮絲,轉身快步走進了辦公室。
拿出名片簿翻閱著,撥打了一個號碼。
“陳秘書長你好,這麼晚打擾你抱歉了,我有個朋友想在長崎投資,商工俱樂部是在華最大的日商機構嘛,有沒有合適的人選介紹一下……好的,明天靜候佳音。”
放下電話,她又拿出了東海日資企業聯合會,和東海日本商會的名片放在了桌上,準備明早溝通。
她感覺這一行,充滿了未知的風險。
先儘量鋪墊關係瞭解情況吧,當然最好的辦法還是在東海解決問題。
為了愛,即便刀山火海也無懼,此生被這樣愛一次,薛蔓應該滿足了吧。
有多少人,苦苦一生追尋這種愛情而不得。
周蓉纖長雪白的手指,摩挲著浸涼的皮革桌面,突然停下,拭去了落下的兩滴晶瑩淚珠。
又是兩滴掉落,再去擦拭,淚已如雨下。
她無力地收回了手,靠在了椅子上,任憑淚水流淌。
心疼楊子江,心疼薛蔓,也心疼自己。
如此美好的愛情,卻被人生生撕碎。
自己求而不得的瑰寶,卻被人肆意踐踏。
她胸中的怒火騰騰地升起,越燃越烈,胸臆鼓盪間,抓起桌上的茶杯猛砸到了牆上。
褐色的茶葉,捲曲著沾在白色的牆上,就像一隻只醜陋的蟲子,極其刺眼而難看。
周蓉哽咽地低吼:“殺了他,子江,殺了他。”
楊子江在駕車回去的路上,似乎聽到了呼喚,愣了愣,提高了車速。
想女兒了,自己答應她一定會見到媽媽,那就一定能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