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還真不好找。
幸好紅箋也說了不用客氣,故而他假裝對張鈺的問話聽而不聞,手裡木棍隨便一甩便將張鈺甩了個大馬趴,抬起手來,做勢仍要將法術向著張鈺扔出去。
“住手!”費承吉動了,他厲喝一聲搶先出手,使出來的法術卻是在盧雁長和張鈺之間豎起一個巨大的盾牌,將張鈺護住。
他暴露了行蹤。生怕話說得慢了被對方“慧心一劍”劈到。連忙道:“且慢動手!你難道不知道丹崖宗和你的宗門乃是盟友。我們這次正是為了幫你師兄才來躚雲宗的,你怎麼可以敵我不分,胡亂殺人?”
盧雁長擺出一副死不講理的嘴臉。斜著眼鄙視高他三階的費承吉:“盟友?說得好聽,堂堂金丹死在秘境裡,分明就是你們沒有盡力,甚至夥同了別人一起來謀害他!”
張鈺差點哭出來,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也是他倒黴,這瘋子先前問他秘境裡發生了什麼事,他摸不清楚對方的來頭,主動將自己給蒲平平通風報信的那段掐了,這還講不清楚了!
費承吉卻比張鈺冷靜得多。不管怎樣這瘋子不是沒動手嗎,說出來的話雖然氣死人,但肯溝通就好。
他想了一下措辭,淡淡開口:“戴宗主的弟子齊姑娘,你的師姑,她也在躚雲宗,若是蒲平平的死我們師徒真脫不了干係,她也不會這麼輕易任我們離開。”
盧雁長冷哼一聲,道:“那個娘兒們。”言下頗為不屑。
費承吉暗忖:“果然是野性難馴。”只當未聽見,繼續道:“你的師父南宮久,我也很熟悉,正因為這份交情,我們師徒才會來幫忙。再說蒲平平的功法與你一樣,也是‘慧心一劍’,就憑這,不要說一個築基圓滿,就是三五個也不是他的對手。”
對方大約覺著這幾句恭維話頗為順耳,臉色好看了些,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費承吉苦笑:“他會出事想是異寶在作祟,我們著急回去也是想趕緊向宗門稟報,不行便請季有云季先生出手,找出那個得到異寶的黑衣散修來,那才是真正為他報仇。”
盧雁長似乎被季有云的名字震住,出了會兒神,方道:“這麼一說,好像也有些道理。”
其實他長時間沒言語是因為紅箋交待的事這就算辦妥了,他正聽紅箋繼續傳音呢,直到此時,盧雁長才搞明白紅箋是想冒充符圖宗的人重回丹崖,不由暗自乍舌:這丫頭膽子還真是不小。
費承吉見他收斂了殺氣,便也將護盾收了起來,道:“既然誤會都解釋清楚了,那就這樣吧,代我向你師父問好。”
費承吉這番話暗含著自己隱忍的傲氣,說起來穆逢山和戴明池雖然修為不能比,但畢竟是同一輩份,眼前這披著符圖宗外衣的散修比他還矮著一輩,費承吉雖然和那南宮久不過點頭之交,這時候也忍不住要故意如此一說,以便叫這囂張的小輩知道知道分寸。
盧雁長就像根本沒聽懂一樣,他瞪眼望著費承吉拿出丹藥給張鈺服下,突道:“那我就跟著兩位去趟丹崖宗,看看穆宗主是什麼意思吧。”
這還賴上了。師徒兩個愕然對望,不由一陣無語。
不過總是比昨晚招呼也不打就直接動手強,費承吉拿這樣的人沒有辦法,只得退一步道:“好吧,貴宗的石先生正在我們赤輪峰上養病,那是你的正經師叔,還有齊天寶長老也在,你正可以把這事說給他們聽聽。”
我管不了你,總有管得了你的人。費承吉忿忿不平地想。
再度起程,依舊是費承吉以飛行法寶載著飽受折磨幾乎脫了層皮的張鈺,盧雁長堅持駕著自己的法器,說什麼也不肯去費承吉的飛行法寶上。
受盧雁長拖累,三人速度比先前慢了許多,費承吉到沒怎麼在意,多了個外人,一邊趕路,一邊自是要應酬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