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聽,又有一個女的說話啦!”老二快要瘋了!
阿羅吃吃的笑了起來:“好啦,剛才說話的,其實是我的父親和母親。你們見過的呀。”
我和老二面面相覷,蔣明瑤也瞪大了眼睛往墓穴深處觀望。
哪裡有?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老二,把鏡子拿來。”我說。
老二連忙把辟邪鏡遞給我,我拿在手中,朝著剛才那男人聲音響起的地方照去。
辟邪鏡反射日月之光,才會傷及祟物,反射鬼火的光,並不會,反而有別的效用。
映著鬼火的光,鏡子裡赫然出現了一個淡淡的人影,就坐在墓穴的一個角落裡,目光呆滯的瞧著我們。
這是一個男人,熟悉的男人。
之前我和老二住宿的時候,遇到的,在擺弄漁網的那個中年男人!
再朝女人聲音響起的地方照去,鏡子裡瞧見,阿羅的母親也在——她蜷縮著身子,坐在黑暗中,一動不動。
老二也看的清楚,連連倒抽冷氣。
這兩個,確切是鬼祟了,它們要是不想讓人看見,自然就不會讓你看見。
我拿鏡子照它們,顯得有些無禮了,本來想道一聲歉的,可是想到之前它們全家也戲弄了我和老二,就忍住不說了。
只默默的收了鏡子,道聲:“打攪了。”
“沒事的。”阿羅說:“陳二哥,你剛才摸到的那個頭骨,就是我父親的呀。”
“啊!?那對不起,實在是太對不起了!”老二趕緊道歉,朝著阿羅父親所在的位置,說:“我不知道那是你的頭……”
“嗯。”那男的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生氣了,還是沒有生氣。
“你們不用太害怕了,我父親叫做潘時午,他是很好的人——哦,現在已經不是人了。”阿羅說:“你們瞧這些鬼火,就是他骨頭裡的磷在燃燒……”
本來我覺得那鬼火挺好看的,阿羅這麼一說,我又覺得有些彆扭了。
蔣明瑤也不盯著看了。
“不對!”
我腦海中突然間靈光一閃,愕然的盯著潘時午,心中暗暗忖道:潘時午?姓潘,他,他不會就是那個故事裡的潘先生?!
直到現在,我才後知後覺的猜想到,阿羅不會無緣無故的對我們講那個潘先生的故事!
她必定跟那個潘先生有關係!
她的父親叫做潘時午,不正是潘先生嗎?
夜裡睡覺的時候,夢到的那個哭泣的,沒有臉和沒有頭皮的男人,就是這個潘時午!
我在他的墳頭上睡覺,他正好闖入我的夢中!
然後就是阿羅所說的報仇,也應該是替潘時午報仇。
這樣一想,似乎全都接上了,也全都合情合理。
不對!
轉念一想,很多地方又不對。
這個潘時午有頭皮,有臉皮,有妻子,有兒子,還有女兒阿羅。
故事裡的潘先生,是有個女兒,但是在很小的時候就丟了,不大可能會是阿羅。
至於兒子,阿羅似乎沒有提到過。
“嗤!”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那斜斜的滑洞裡一聲輕響,接著便有一個人影落了下來,也進了墓穴中。
“哎呀!老妖婆子追進來了!”
老二大叫一聲,沒頭沒腦的亂拱。
“不是老****,是我的弟弟呀!”阿羅說道:“潘清源,我叫他阿源。”
我抬頭打量這位不速之客,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就是個無法看出本來面目的男人!
他那張臉,爛的已經露出森森白骨,左臉頰上完全沒有肉,腮幫子上是個大洞,直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