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秋暮的心裡也有很多的哀傷。
他記得那年槐花盛開的時節,學校到處都是槐花,很香,很美。這讓人溫熱的季節,青春的騷動自然是可以理解的。
他在走廊上站著,他們班的一個男生,很高大,長得一般,從他身邊路過的時候,然後從後面抱住他,這個抱,讓他驚恐,畢竟之前這樣的事沒有發生過,那個男生經常打架,是混混那種型別。他極力反抗,但是他太瘦小了,那個男生就用身體抵他,他明顯的感受到了什麼,就那一瞬間,他覺得有些噁心。
或許是在走廊,人也很多,他覺得無趣就離開了,臉上帶著嘻哈的表情,但是這讓秋暮有些害怕了。他開始逐漸的遠離這群人,這就無形中造成了他們對於他的孤立。
他習慣了孤獨的,倒是無所謂,只是他有時候還是渴望友情,很多的友情,像流水那樣多的友情,只是好像都沒有。男生的孤立,女生朋友也不是很多,他只能獨自的品嚐自己的悲傷了。
之後這些男生更過分,他們居然在校門口脫褲子跑步比賽,結果可想而知,被附近的居民追打,最終還將這件事上報了學校,學校還通報批評了他們,哈哈,秋暮想想那時候,還覺得可笑。
可笑得有些早,之後他們把想法打到了秋暮身上。
秋暮上廁所有時候都是單獨去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害怕去男廁,或許是從他知道性的時候開始。他不去,他們就打趣他,或許也是因為他們的嘲笑,取外號開始的,他恐懼去男廁,但是有時候又不得不去。即使是一個小事,但那時候對於秋暮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恐怖至極的事情。
那天,在廁所,他們幾個突然突現,秋暮打算離開,被他們拉住,他們強行脫掉他的褲子,嘴裡說著髒話,都是一些嘲笑諷刺的話語,說要看看他的,要看看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這種羞辱讓秋暮憤怒到了極點,他拉著自己的褲子,生氣的罵他們,他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秋暮,有點不知所措,只好覺得無趣的離開了。
秋暮離開廁所,沒有上課,這是他第一次逃課。
他滿臉的淚水,走到了教學樓的很遠的地方,那裡剛好可以看到家的方向,那時候的無助感,像洪水一樣淹沒著他,如果心理脆弱一點,他或許就會從教學樓頂跳下,但是他好像想起了家人,他多想告訴家人,讓家人給他做主,但是好像根本行不通,他就一直哭,一直忍受。
因為下一節課的原因,他的音樂老師,一個男老師剛好來上課,看見他哭,就詢問了他,他那個時候彷彿找到了救星一般,就告訴了老師。他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班主任,語文老師也知道了這件事,因為週記裡他就透露過他們欺負他的事情,老師出面,事情很快得到了解決。
他們被要求站成一排,向秋暮道歉。
秋暮最終也接受了他們的道歉,因為這個事的處理很好,很及時,最後秋暮沒有再遭遇這樣的事,但是他們的關係自然是不會好的,也更為生疏了,但是這秋暮並不在乎,他始終覺得他們不學無術,老師頭疼,家長頭疼,一點都不認真,任性且不可理喻。
那一年,槐花正香,青春也正燦爛。
只是這些事情之後,秋暮更多的是封閉自己,把自己裝在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裡,避免受到各種傷害,這是他所能做的事情。後面雖然也遭受了很多事情,但是他好像都不放在心上,這樣也沒有難受很多。只是有時候一個人的時候,心裡會難受,很痛苦,就是找不到傾訴物件,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只是這些都是過去了,秋暮也沒有過多的想一些什麼,因為在很多記憶的深處,有些東西逐漸在漸行漸遠,逐漸的淡薄,淡薄再淡薄,最後逐漸消失在不屬於他們的回憶之中。
只是,他知道自己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