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神聖,膽敢擅闖我黑風山?”
灰袍之下,一張半豔半白的詭異面具緩緩抬起,如同戲曲中的幽靈,透著絲絲寒意。
“哈哈,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這黑風地界,攪動風雲!”蒼狼之口,發出低沉而有力的笑聲,迴響在禪院的上空。
來者自稱——白虎嶺使者。
“咦,竟是白虎嶺的尊貴使者駕臨,老夫有失遠迎,失禮之至,還望海涵!”其聲如浪,瞬間席捲禪院周遭,驚擾了潛修於此的群狼之眾。
群狼聞風喪膽,瞬間化作風馳電掣之勢,將禪院團團圍住,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壁壘。
然而,在那庭院深處,一襲灰白長袍包裹的身影,靜若處子,未發一語,彷彿與世隔絕。
靈虛真人猛然一跺腳,地動山搖,眾狼妖身形踉蹌,難以站穩。他怒喝道:“大膽妖孽!面對白骨使者竟敢無禮,更欲動武,還不速速退去!”
此言一出,群狼面面相覷,滿目愕然。它們對這位“白骨使者”充滿疑惑,因其周身無絲毫生氣流轉,嗅覺失靈,靈識難探,若非親眼所見,幾疑為幻。
須臾之間,狼群如潮水般退去,禪院重歸寧靜。靈虛真人那巍峨身影,依舊堅定不移地守護著“白骨使者”,未有絲毫邀其深入後院之意。
正當此時,那神秘的白骨使者終於啟齒,其聲冷冽,宛如枯骨相磨:“此番造訪,只為向靈虛真人求借一物。”
“求借?何物?”靈虛真人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芒。
“借的,正是你後院之中,那件非凡之物。”白骨使者的話語,依舊冰冷,不帶絲毫情感色彩,性別難辨。
“哦?老夫聞白虎嶺之主夫人,向來超然物外,不問塵事。此番所求,是夫人之意,還是使者您個人之願?”靈虛真人面色如常,喜怒不形於色,言語間卻暗藏鋒芒。
言畢,其目光如炬,緊緊鎖定在白骨使者身上。
沉寂片刻後,白骨使者緩緩道:“是我所求。”
聞言,靈虛真人忽而放聲大笑,笑聲穿雲裂石,令整個觀音禪院為之顫抖。
笑畢,他目光深邃,俯視著眼前之影,沉聲問道:“倘若老夫拒絕此借,又將如何?”
空氣中再度瀰漫著令人窒息的沉默,唯有風過樹梢的細碎聲響,打破了這一刻的寧靜。
在灰白交織的袍影之下,白骨使者的身影悄然浮現,其手如美玉雕琢,卻裹挾著森森白骨,不見絲毫生息。
“交予我。”
面對這冷冽之求,靈虛真人決絕回應:“抱歉至極,閣下所求之物,非吾所能給予。”
隨後,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靜默,彷彿連庭院中的空氣都被這緊張凝固成了冰晶。
時間緩緩流淌,直至白骨使者輕輕頷首,背影逐漸沒入下山的小徑。
“多謝使者體諒。”靈虛真人的話語隨風而至,又添一句深意:“望使者歸途至白虎嶺時,能代我向夫人致以誠摯的問候。”
“問候?”
白骨使者的步伐微滯,隨即繼續前行,只留下一句擲地有聲:“你,尚無此資格。”
……
片刻之後,黑風山巔,靈虛真人獨立,目送那漸行漸遠的身影,喃喃自語:“呵,那份傲骨,依舊未改。白虎嶺上的她,即便天地傾覆亦不動搖,我又豈會懼你分毫?”
言罷,他轉身步入後院,未曾察覺,那白骨使者於半途悄然改道,並未直返白虎嶺,也未對遠方黃蛇沼的異動投以半分目光。
其身影,毅然決然地轉向了東方,那是白骨龍骸沉眠之地——鷹愁澗的方向。
“白龍骨……白龍魂……”
低沉的呢喃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終將歸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