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破口,奮力划水向外游出。
先前守望和尚既牽引江水形成龍捲風,又連線毀了兩艘戰船。岷江水流受其影響,水下到處潛流暗湧,遊起來加倍艱難。楊昭水性普通,好幾次都幾乎被江水捲走。全靠他及時抓緊江底的石頭,這才沒有被衝到不知道哪裡去。好不容易繞著河道游到了凌雲山另一側,小王爺趕緊上岸。大大喘了幾口氣。還來不及抬頭打量一下四周環境,忽然只聽身後有人出聲嘆道:“好,好啊。小王爺,你真是好高明的手段。蜀王被騙了,寧師兄被騙了,甚至清惠和明月妹妹,也一樣被你騙倒。小王爺,你根本從來沒有受傷,更沒有被唐門的鎖神針控制神智,對嗎?”
楊昭猛然一驚,回頭看去,只見當代慈航靜齋傳人梵清惠,正俏生生地站在江岸沙灘之上。她身著和自己相同的粗布清衫,化了個淡妝掩飾自身那絕世容光,但那淡雅如仙的氣質,卻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了。瞧她模樣,顯然也是扮成水手,混在船隊中跟來的。
剎那間楊昭只感到說不出的厭煩。他“啵~”地用力吐出口氣,沒好氣地道:“又是妳?怎麼老子跑到哪裡去都甩不開妳這個吊靴鬼的!拜託,妳是出家人對吧?整天跟在男人身後到處亂跑,究竟還要臉不要?”
“靜齋雖然是佛門聖地,但……”梵清惠並沒發怒,反而幽幽分辨道:“佛本無相,不滯於物。故此靜齋弟子都帶髮修行,並非出家的比丘尼。”
“我管妳是不是尼姑啊。”楊昭不耐煩地揮揮手,道:“總而言之,老子對妳這樣子沒完沒了的糾纏實在再忍不下去了。擇日不如撞日,要亮拳頭抑或動刀子都好,儘管過來吧。”
梵清惠卻半點要動手的意思也沒有,嘆道:“小王爺,你既然現身在此地,那麼想來令叔究竟打的什麼主意,也都已經知道了,對麼?”
楊昭皺皺眉,冷笑道:“當然,唐鍾情什麼都告訴我了。嘿,我那位四叔發皇帝夢發得簡直暈了頭,居然連這種餿主意也能想出來。真是我死之後那管洪水滔天了。不過那又關妳啥事?”
“小王爺,你胸中的先入之見,委實已然太深。”梵清惠搖頭道:“靜齋既是武林一脈,同樣也是中原漢人,炎黃子孫。假若……假若蜀王的圖謀當真成功,靜齋縱使隱世不出,又豈能置身度外,忍見蒼生再受戰火之苦?所以……所以……清惠此次前來,正是想……想……”
楊昭不耐煩道:“想幹什麼就爽快點說。吞吞吐吐的算什麼。”
梵清惠銀牙輕咬,用力道:“為天下蒼生禍福計,清惠決不能對蜀王的圖謀袖手旁觀。假如小王爺能暫時放下胸中成見的話,那麼清惠願與小王爺聯手,合力共保神州安泰。”
“什麼?妳要和我聯手,一起對付楊秀?”楊昭先是愕然,既而卻又是冷笑連連,道:“我可沒聽錯吧?你們口口聲聲,總說什麼李家才是真命天子。可是現在大隋國運正如日中天,這頂皇冠可不會憑空掉下來砸到姓李的身上吧?要是我那位四叔當真搞得天下大亂的話,李家可不就正好有機會上位,你們不也正好混水摸魚了嗎?”
梵清惠貝齒緊咬嘴唇後退了半步,面上已帶慍色,微怒質問道:“小王爺,你這是什麼話?難道在你心目中,靜齋和清惠,當真就是這種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甚至罔顧蒼生的無恥之徒?”
這美女突然爆發,身上再沒有幾分所謂的“仙味“,反而多了幾分人間香火氣。楊昭不由自主地也隨之後退半步。倒不是害怕,只是一時覺得很不習慣。蹙眉道:“妳發什麼火?嘿,一日到晚四處宣揚什麼楊氏滅李氏興的謬論,又綁架和非法禁錮大隋皇子,更膽大妄為到企圖下手加以謀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