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寒當然不是要幫蕭清淵說話,他也沒覺得沈晚棠看上他了,她看他的眼神澄澈明淨,並無雜念,不像他,看她的時候會有一種陰暗的佔有慾。
他只是想確定沈晚棠把功勞給他的原因,以此來判斷她是否重生。
“千凝,你給沈晚棠寫信,約她明日見面。”
“啊?”
“我要見她。”
“不行!”
顧千凝想都不想的拒絕:“你見她次數多了以後,紙就包不住火了!她已經嫁人了,你就別再惦記她了,以後也別跟她見面了,這對你,對她,都好!”
她一邊說,一邊往外走:“我得趕緊讓母親給你找個人家說親去,你娶親了就不會惦記她了。”
顧千寒淡漠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我不會娶親,你不必白費力氣了。”
顧千凝倏然回頭:“為了她?”
“不是。”
“那是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說不出原因那就是為了她。”
“沒有她我也不會娶親,你莫要把這頂大帽子扣到她頭上去,她不該替我揹負這些。”
顧千凝忍不住嘀咕:“一天到晚都把人放你心尖兒上了,稍微說兩句對她不利的,你就不高興,就要替她說話,弄得我好像裡外不是人一樣,明明你才不是人,是人就幹不出這種事兒。”
顧千寒微微皺眉:“你說什麼?”
“哦,我是說,除了那些討不到媳婦的,誰家好人會不娶親?”
“我同那些俗人不一樣。”
顧千凝瞪他一眼:“我們這些俗人確實跟你不一樣,你從小就很奇怪!現在更奇怪了,都開始惦記別人的夫人了,玩兒刺激,誰能比得過你!”
兄妹倆正吵著,一個小廝匆匆來報:“二公子,刑部的呂大人來了,正在前廳候著,他說是有辛家案子的事宜向您請教,要請您去一趟刑部。”
顧千凝對呂期鷹的敬業程度有了新的認知:“呂大人真心急啊,都等不到明日,今日連夜就來請你了。二哥,你快去吧,不要忘了我說的話啊!”
顧千寒沒說話,抬腳走了。
很快,他就跟著呂期鷹去了刑部。
刑部今夜燈火通明,向猛被捆著手腳跪在地上,辛懷臨雙手抱胸站在他身旁,除了他們兩個以外,還有刑部的人和太醫院的人。
看到太醫院的太醫,顧千寒腳步微頓。
呂期鷹把太醫都請來了,一方面肯定是為了查證西域紫烏的藥性和特徵,另一方面,應該是要太醫保證向猛活命,向猛如今是重大嫌犯,他不能死,否則不管是對百姓還是對朝堂和皇帝,都沒辦法交代。
這讓顧千寒想起了自己的上一世。
那時,他被關在大牢裡,每天被酷刑折磨,可每每他快要被折磨死的時候,錦衣衛的人就會把太醫叫來,用盡手段為他保命。
因為大哥的兩個孩子還下落不明,太子想要斬草除根,想要從他嘴裡問出孩子在哪兒,所以錦衣衛需要他活著。
重生回來以後,他就不喜歡見到太醫了,因為這會讓他想起那段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記憶。
“顧二公子。”
呂期鷹的語氣很是客氣:“我聽說,你熟知西域紫烏的藥性?這可是真的?”
顧千寒回過神,淡漠的道:“熟知談不上,知道一些。”
呂期鷹自動把這話當做了謙虛之詞:“還請二公子幫忙看看,我們這個重大嫌犯,手上可是沾染了西域紫烏?”
顧千寒看了一眼向猛的手,他的雙手都泛著一股詭異的藍光。
“呂大人這不是已經驗證過了嗎,這裡一股醋味兒,他手上藍光這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