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自然不過。其純熟程度甚至連伏難陀這在其中浸淫了數十年的瑜珈高手看來,也是全然無可挑剔。
高手相爭,尤其是到達楊昭和伏難陀這種層次的高手,雙方拼鬥之時,決定最終之成王敗寇者,往往只是彼此於不經意之間所流露而出的一個微不足道之破綻。伏難陀的精神修養固然深不可測,而配合他這身瑜珈秘術而制定的戰術策略,不但能夠令敵人生出有力難施、白花氣力的頹喪無奈感覺,更可以在有效削弱敵人戰意鬥志之餘,奇兵突出,無中生有地在敵人身上製造出破綻,再一舉施展致命重擊。
可是現在,楊昭卻展示出了絲毫不遜於伏難陀,甚或更有過之的瑜珈秘術造詣。這無疑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令天竺狂僧感覺自己的底牌也被對方掌握在手,自然而然地,便生出了一股沮喪與挫折的情緒。長此以往,則戰敗的下場絕對無法避免。
伏難陀畢竟修為深湛,不是這麼容易就被打敗的。只在彈指之間,他已然拋棄雜念,重新進入到與梵天結合的不二狀態之中。肩不動,足不抬,天竺狂僧驀地彈起身來立定,單掌直豎胸口,作出問訊的姿態。朗聲道:“我是梵,你是他;你是梵,我是他。梵即是我,我即是他,他即是梵。如蛛吐絲,如小火星從火跳出,如影出於我,假若河南王能夠明白此中奧義,才能夠知到何謂真正的梵我如一。而你現在所領悟者,不過皮毛虛相而已。就像中華俗語所說,班門弄斧,何足道哉?再接貧僧這招吧。”
說是要楊昭接招,實際上伏難陀卻並未有真正出手相攻。話聲甫落,他所有動作都頓時斂消,就如同一口釘子般牢牢釘在地下,身子卻不斷擺動。既似要往前僕,又若要仰後跌,怪異至極點。如此招數,不禁令人心中生出某種詭奇古怪的感覺。在楊昭感覺之中,更意識到對方已經和梵天聯成渾然不分的一股力量。若再向他強攻,就等若向整個秘不可測的梵天挑戰。
然而,若說伏難陀與梵天渾然不分,那麼楊昭同樣和已經脫離天命所能夠控制之範疇的六神同存共在。他輕聲低吟,雙掌合什一拍,天心當即浮現胸前。原本自信可以感應一切,控制一切的天竺狂僧,立刻現河南王赫然已經從自己的靈覺當中徹底消失。已經將對方牢牢鎖定的氣機,登時完全落空。
伏難陀原本正憑藉這股鎖定對方的氣機,源源不絕地向敵人施加壓力,要讓河南王感覺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與梵天對抗,以至鬥志與氣勢都被大幅度削弱,自己自然就勝券在握了。那情景約略就和兩人相互角力,雙方各自全力向前推相似。可是這下一落空,等於楊昭在絕不可能的情況下抽身而退,伏難陀假若不能及時收住力量,立刻就要暴露出足以致命的破綻。
剎那間,伏難陀心神劇震,若隨風擺柳般的姿勢當時全然消失,眉宇間流露出極古怪的神色。不假思索便是一聲大叫,倒翻筋斗,向後急退。這一刻,這天竺狂僧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河南王的可怕,明白自己在這識海念境之中,再沒有辦法可以將之擊敗。繼續糾纏下去,殊屬不智。趁著與梵天結合的狀態還沒有消失,他當機立斷,將全部精神力凝聚於一點,向虛空猛地轟出。
“咯咧~~”的崩潰破碎之聲,同時從楊昭與伏難陀心底傳出。兩人身體都是微微晃了晃,眼眸內異芒收斂,其意識已經從那疑幻疑真的識海念境裡退出,重新歸返現實。楊昭氣定神閒,雙掌合什,姿勢與念境當中無異,只是胸前並無浮現天心。只因為他已經能夠做到將天心收放自如,天心要來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