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又有把聲音訝異道:“王爺什麼竟說這種話來?我大隋自立國以來,南平交趾,北討突厥,向來戰無不勝。當今萬國來朝,聲威播於四海,何來什麼外憂內患可言?”
神州龍脈篇 第四十二章:外憂內患
唐稷學介面道:“幕先生素來閒雲野鶴,自在逍遙。不知道這些紅塵俗事,也是情有所原。所謂外患者,自然就是突厥、吐蕃、以及高句麗等外國了。突厥雖然分裂為東西兩半,但實力依然雄厚,各自擁兵達二十萬以上。他們終日虎視眈眈,謀求再度驅牧馬南下,以佔我中原大好河山,實在是大隋的心腹大患。而吐蕃近年來剛剛統一立國,發展勢頭同樣十分迅猛。這二十年中或許無事,可久後亦必為中土大敵。至於高句麗……”
楊秀不等唐稷學說完,已狠狠一拍酒桌,冷哼道:“高句麗蕞爾小國,卻野心勃勃,不在東西突厥之下。除夕夜太極宮新年大宴,他們就派個使者叫什麼乙支文德的,找個天竺和尚來肆意攪局,簡直視我大隋君臣如無物。只可恨本王的〖遠飈神功〗還未完全練成,竟被那天竺和尚連敗我大隋的唐國公李淵和許國公宇文述兩位重臣,出盡風頭,耀武揚威而去。實在……哼!”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卻是無話可說。好半晌,那位“幕先生”遲疑道:“這高句麗小國果然可惡。不過……唉~,這種國家大事,咱們江湖草莽,卻也幫不上什麼忙。不過王爺意思,若是要出手教訓那名天竺和尚的話,幕某人倒也可以略盡綿力。”
楊秀聞言,向那位“幕先生”微笑拱手道:“幕先生公忠體國,本王在此先謝過了。”話中語氣,赫然十分客氣。石室下楊昭聽得暗暗琢磨,這位“幕先生”究竟何許人也?唐鍾情見楊昭面露沉思模樣,當即又附耳低聲道:“這位幕先生幕星河,是點蒼派掌門。大限神通和歸空印的武功修為爐火純青,被譽為西南第一高手,已經有十幾年之久了。
唐稷學又替眾人滿斟一杯,道:“高句麗竟敢蔑視我天朝上國,心懷不臣,遲早必要他們將今日欠下的債都償還清楚——但此乃後話。料想十年之中,兩國間會打仗的機會也不大。其實以我們大隋的國力,只要當真做到眾志成城上下一心,別說高句麗,便是踏平東西突厥,卻又有何難?只是……唉,當年孔子曰:‘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顓臾,而在蕭牆之內也’。今日事情,亦復如是。外憂不足慮,大隋真正難的,在於內患啊。”
幕星河肅言道:“願聞唐長史細說其詳。”蜀王府長史也不推辭,凝聲道:“大隋的內患者,正在於江東南朝故地的高門世族,尤其以嶺南宋家為甚。他們大多仍堅持南人才是中華正統所在。或者心念舊陳不肯出仕,又或者依附於宋家家主,譙國公宋缺。宋缺明為隋臣,暗藏不軌。在嶺南憑險自固,自行其事,一直不肯入朝謁謹皇上。嶺南之地名為大隋疆土,實則被宋家裂土自立。更籍著交輸貿易,不斷向咱們蜀中滲透勢力。故此,唐某可以斷言。此僚一日不除,他日南北之間,必將再起干戈。”
這幾句話簡明扼要,字字切中要害。石室下面的楊昭也聽得連連點頭。只是又暗自冷笑。心想你倒說得冠冕堂皇。實質我們大隋最內憂的因素就是你蜀王老人家才對,這卻就不提了?
但聞上面立刻又有人介面忿忿道:“唐長史說得是。哼,宋缺那傢伙,自持壟斷了嶺南物產,每年和獨尊堡聯起手來大發橫財,卻讓咱們連骨頭都沒得啃。他奶奶的,再這麼搞下去,咱們可真要變成叫花子,非得上街討飯不可了!咳,只恨老言武功低微,不然非跑去嶺南,把他姥姥宋家的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