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之中,楊昭卻帶上了李靖、歐陽四、蕭六、還有司馬荒墳等四人,正舒舒服服地安坐席上。上官龍、榮鳳祥則在旁相陪。每人身邊都坐了位活色生香的美人兒。或冶豔、或端莊、或清純、或淘氣,幾乎集合了世間女子所能有的各種型別。更兼知情識趣,也用不著吩咐,只需一個眼神示意,便主動執起牙筷,將席上陳設的珍饈佳餚送進身邊陪伴客人之口。其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當真酒不醉人人自醉。風流快活,不亦樂乎。
不過,小王爺年紀雖輕,卻已經先後和唐鍾情、明月、梵清惠、楊冰冰等女子有過情孽牽纏。眼前這些曼清院中的姑娘們,雖然姿色也頗為不俗,始終只是普通人,缺少了那一分出塵脫俗的氣質。哪怕和旦梅相比之下都是遠遠不如,自然也勾引不了楊昭動心,所以儘管也伸手摟了對方纖腰,與之出言調笑。但心中卻委實並無半分旖念。這就好象和有人吃慣了皇家御廚所作的精緻美點,普通茶樓酒館發賣的饅頭雖然也是上等精面所蒸,卻也很難可以再勾得起他的胃口是一個道理。
至於李靖,以前倒也會逢場作興一番。不過因為他近來和紅拂女感情似乎日見親密,故此如今縱使兩人分隔二地,“再世臥龍”依舊正襟危坐,雖非目不斜視,卻也確實是不苟言笑。除此之外,司馬荒墳向來對女色不感興趣——準確點講,他根本對“死亡”之外的任何東西都不感興趣。只有歐陽四和蕭六他們兩人,表現倒還算正常(以曼清院姑娘的眼光為標準評價),可惜今日他們卻並非當真陪小王爺逛院子來的,故此最多也不過說幾段不太露骨的葷笑話,順便滿足一下手足之慾罷了,倒不敢當真放浪形骸。
客人既然如此,上官龍和榮鳳祥兩個,自然也無法放開懷抱享受醇酒美人。可憐他們二者皆是洛陽城內大有身份地位的頭臉人物。生平出席這類酒宴,那是永遠只有別人來奉承他們,哪曾嘗試過如今日般如坐針氈的滋味?尤其上官龍,這曼清院是他的產業,門口那三個瘟神一天放不下來,他這裡就休想可以繼續正常開門做生意,腰間錢包的損失就要更大一分。假若是江湖上的對頭這般搗亂,上官龍早點齊幫眾氣勢洶洶地闖上門去,將這斷自己財路的敵人當場打殺了。可惜如今要這樣做的人,乃是河南王兼河南道行臺尚書令殿下。常言有道,不怕官,只怕管。小王爺卻偏偏既是官又是管。他要做什麼,就能做什麼。上官龍非但半句怨言都不敢多說,而且還要巴結討好。
眼見得楊昭對身邊那位姑娘似乎頗感興趣的樣子,這洛陽幫幫主連忙放下筷子,向他拱拱手,陪笑道:“王爺,這位羋卿卿姑娘,乃是鄙人曼清院當中的花魁。容貌如何,王爺也親眼所見,便不必說了。更難得是天資聰穎、無論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是甫學即會,一會即精。所以咱們院中素來視之如珠如寶,許她只賣藝不賣身的。王爺對她可還滿意麼?”
楊昭笑了笑,道:“很好,不錯。這花魁之位,確實坐得順理成章。以羋卿卿姑娘的天生麗質,我看不單可以當曼清院的花魁,就是整座洛陽城的花魁,也大可做得。”所謂花花橋子人抬人,這種場合之下,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沒必要特地說些怪話來掃興的。那位羋卿卿姑娘聽後,當即發出連串如銀鈴般悅耳的笑聲,柔若無骨的雙臂圈住小王爺頭頸,在他面頰上用力親了一口,留下了如櫻花花瓣般的嫣紅胭脂唇印。上官龍心中更是大喜,賠笑道:“王爺喜歡便是最好。王爺這次到來洛陽,身邊似乎未帶女眷,良夜漫漫,未免寂寞。假如王爺不嫌棄的話,不如就叫羋卿卿姑娘今晚相陪共度,可好?”
“這個麼,倒也不必了。”楊昭又是一笑,道:“鮮花雖美,始終只有留在枝頭上時才可長久欣賞。一旦折下,過不兩日就要凋謝了,那又何必?此事暫且不必再提。上官幫主,外面那三名犯人,被釘在木柱上至今也有五天了吧?上官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