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涅槃道〗,這一戰究竟是誰勝誰負。楊素心中禁不住暗暗咒罵。然而畢竟城府深沉,表面卻是絲毫不動聲色,拈鬚微笑道:“原來尊駕就是江湖聲名赫赫的“陰後”祝夫人,果然是天仙化人,不可方物,幸會,幸會。”頓了頓,隨即卻又沉聲道:“淨念禪院過往雖然和貴派有點過節,不過據老夫所知,爾等兩家也有近二十年不曾再動干戈了?既然如此,今日祝夫人又何苦更要在這裡硬插一手呢?祝夫人若肯就此罷手而退,老夫日後定有重謝。祝夫人,是和是戰,就由夫人一言而決,還望……三思啊。”
此言一出,登時萬眾矚目。在場眾人全都屏息靜氣,抬頭凝視“陰後”,要看她究竟如何抉擇。祝玉研好整以暇地抬起手來,輕挽鬢邊略顯散亂的青絲,笑道:“相爺問得差了,是戰是和,並不由奴家決定,而是另有其人呢。相爺若得此人應允,奴家便帶了小女立刻放手離開,決無二話。”
楊素微微一怔,皺眉隨口問道:“另有其人?那是誰?”
“自然……就是我了。”
一把又熟悉之極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出。彼此相距,根本只有咫尺之遙。霎時間,楊素如遭雷擊地只感渾身發僵,竟連抬起半根小指頭,亦是有所不能。
中州篇 第二百四十五章: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下)
楊昭非常平靜——平靜得猶如暴風雨到來之前的天空。他反手扯下掩飾身份的寬大灰色僧袍,還我本來真面目。“橫死荒墳”司馬荒墳和“飛天”司徒雅這兩大高手,則同時拋開頭僧帽,各自邁出半步。護住了小王爺的後背。不過,這下舉動其實也只是多餘的。突如其來的變化,已經讓在場的灰袍僧全都目瞪口呆,根本盡失方寸,哪裡還敢胡亂出手?眼見三人現身,反而立刻下意識地各自往後退避,讓出了大塊開闊空地。剎那間,空地之中就只剩餘了楊昭、司馬荒墳、司徒雅、以及楊素等四人。
楊素畢生曾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故此胸中那份養氣工夫也是無人能及。縱使小王爺的突然出現,令他一時間大感措手不及,但只短短兩三個呼吸之間,這位前任越國公已然重新恢復鎮定,開口微笑道:“河南王,咱們可久違了。別來安好?”
“老實說,很不好。只要你還活著,本王的感覺就好不起來。”楊昭也懶得和這老狐狸繼續假客氣,直截了當就把他的話堵了回去。冷冷問道:“楊素,你是要乖乖地束手就擒呢,抑或要本王再耗費一番力氣?是戰是和,是生是死,由你一言而決。”
當日大興城太極宮內一戰,楊素、楊玄感父子和摩訶葉、楊昭師徒曾經四對四地激烈混戰一場,結果雖然是再世霸王大發兇威,技壓全場。但楊素事後靜心回想,卻發覺即使當時是月圓之夜,自己能夠吸收月華進行獸化蛻變把〖蝕月陰經〗發揮至顛峰境界而和小王爺平手生死相搏,勝負之數始終只在五五左右,甚至自己隱隱還略微遜色了一線。而今日再見,楊素縱使並未轉身相看,也感覺到小王爺的氣勢比起當日更加凌厲,顯然又再大有精進。而如今乃是光天化日之下,無法吸收月華能量,〖蝕月陰經〗的真正威力發揮不到六成。此消彼長之下,那就更加不是敵手了。
楊素沉下氣來,心中微微冷笑,開口嘆道:“河南王,其實老夫仕隋二十年來,無論對當今天子抑或太子也始終忠心耿耿。為國為民,不敢說汗馬功勞,至少苦勞總有一些?皇天在,厚土在下,當日老夫入宮求國師出手醫治犬子之前,可是絕無反意。今日雖然立場各異,但追根溯源,也只能說句天意弄人。河南王對待老夫如此不客氣,難道不嫌太無禮了麼?”
楊昭不屑一哂,道:“忠心耿耿?好個忠心耿耿。在大興城下秘密建造地庫儲蓄大批兵器和財寶,以秘道連線皇宮、挑動我父王與兄長手足相殘、施秘法拘禁我父王一魂暗作操控,這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