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而他雖然受傷,帶畢竟是習武之人,身材壯碩,肌廓更別有一股陽剛之美。
這道士看了之後,雙眼登時透發出一股貪婪的光芒,嘴角更幾乎就要流下讒涎來。他打了個激靈,當下回過神來,笑眯眯道:“女施主言重了,出門在外不同家中,有個三災八難什麼的,有時候那也難免。出家人慈悲為懷,自然不會見死不救。請進請進。”卻就把剩餘那半邊大門也開了。
梵清慧著急要替小王爺治傷,再加上這道士言語間也甚是和氣,便不虞有它。當下道了聲謝,抱著楊昭進了門。反而小王爺身體雖然衰弱,神智倒還清醒。那道士眉宇間的神色變化,全沒逃得過他雙眼去。前世的時候,他在網路上看書,有陣子也看過不少後宮女主文。有次忽然無聊,便跑到一個叫“晉江”的去淘書看。卻沒想到當地委實天雷陣陣,沒看得幾本,就被雷得如魔似幻,風中凌亂。當下心驚膽戰地立馬落荒而逃了。只因餘悸尤在,故此現如今他對於某些人在某些取向上的特殊愛好,實在有些敏感。
這時候楊昭也不知道怎麼的,被那道士的三角眼在自己身上一掃,登時就感覺到有陣陣惡寒。只不過此情此景之下,倒也沒什麼其他選擇了,只好見步行步吧。再且,看那道士舉手投足之間的模樣,頂多不過會點粗淺武藝,就連自己親兵羊三和歐陽四那般水準,也能輕易把他放倒,自己雖然受傷,梵清慧的武還在,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吃了虧去。
道觀外表看著不大,走進來才知原來也不小。正中央是供奉三清的大殿,後進則是那道士自家的住所。沿著鵝卵石小路繞到道觀之後,則只見四周種滿了菊花。旁邊還建了一列房子。看模樣,該是款待前來上香的善信歇腳休息之所。那道士隨手套出串鑰匙,交給其中一名道童(卻是名喚‘壽客’,另一個則叫‘周盈’,兩者俱是菊花的別稱。看來這道士很愛菊花),命他去開門。眾人入屋,但看這廂房內佈置陳設,就和普通農家富戶差不多,雖然略覺俗氣,但勝在乾淨寬敞。梵清慧心頭一塊大石落地,馬上小心翼翼地把楊昭安放在炕上。轉身向那道士斂衽為禮,柔聲道:“小女子多謝道長慈悲。不敢請教道長道號?”
那三角眼道士捋了捋頜下三縷長鬚,微微一笑,伸手虛託道:“姑娘無須多禮。貧道道號盜泉子,便是這龍陽小觀的主持。此處乃分桃山,距離洛陽有一百五十多里,地方雖然荒僻,不過平素倒還太平。姑娘姐弟儘管在這裡安心休養。得到令弟傷勢好轉,貧道再派人去洛陽報訊就是。啊,對了,不知道令姐弟尊姓大名,家鄉何處,那洛陽城中的又是貴親呢?”
梵清慧略略猶豫,答道:“咱們姓楊,是徐州人士。祖輩亦以詩書傳家。小女子家中行長,父母便稱呼聲大姐,我弟弟則單名一個豫字。洛陽城中的是我家表兄,他姓李,在刺史衙門中擔任吏員。”
不過區區吏員而已,根本都不入流。其親戚如此,想必這楊氏兄妹家中也不會是什麼世家門閥,卻是無須擔心了。心念及此,那盜泉子更是沒了許多顧忌。笑眯眯道:“好,好。姑娘如今想必甚是疲乏,貧道便不打擾兩位休息吧。稍後當命人送來熱水,以供兩位梳洗。貧道雖然不才,卻也對歧黃之術略有研究,閒來無事,也配了些生肌止書屋無敵無龍無書敵無血之藥,一併送上,聊表心意而已。”言畢起身,大袖一拂,就帶了兩名道童離開,卻把其中一個燈籠留下(把燈籠外面的罩子開啟,就是油燈了),隨手掩上了門扉。
梵清慧長長舒了口氣,那顆提在半空忐忑不安的心,至此方才好不容易地完全安定了下來。她側身在炕邊坐下,握住了楊昭的手,只管怔怔地望著這命中註定的冤孽,一時之間,倒似乎什麼話都不會說了。小王爺也微微嘆息著,勉力提手,反握著她那纖纖柔荑。燈光如豆,佳人如玉,香澤微聞,心中平安喜樂。正是“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