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使然,傑克也不會這麼容易請到你上船。”
“不要裝出一副很瞭解我的樣子。”我昂首冷哼。
“表面的堅強怎麼也無法撫平內心的羞憤啊。”草帽男居然呵呵一笑,“品種樹妖,原籍浮瓏山巔,年齡不詳,血型不詳,射手座,浪蕩江湖多年之後,於忘川市開設一小店,名為不停,任老闆娘,賣過甜品開過旅店,收入起伏不定,對幫工素來惡劣,懶惰八卦愛金子,口頭禪‘金子都是我的!’,已婚,孕中,夫家出自東海龍族,劣跡斑斑,可謂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低著頭,滿面陰鬱。啊呀,有什麼東西在我心中熊熊燃燒吧?如果我將它釋放出來,面前這個男人會灰飛煙滅吧?
“對了,還有一點漏掉了。”不知死活的草帽男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著我,口罩上那兩隻細細長長的眼睛裡,流過水波一樣的光華,“天界四方水軍子淼,以己之真元,賜你人形,說來,算是你的恩師。”
他……他連這樁陳年舊事都知道?!一滴冷汗從我額頭上滾下來。
草帽男低頭在我髮間嗅了嗅,笑道:“還是有子淼的味道呀。”
如果我手上也有一條劍魚,一定拿來當武器戳他的臀部,可現在我只能抓住他的衣襟,咬牙切齒地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指了指身後的集市:“這市場的管理員。偶爾也加入小販的行列。”
“還有呢?”我咆哮。
“作惡多端的妖孽。”因為笑,他的眼睛越發細長,“不然那些傢伙何必向我開槍,他們可是以剿滅妖物為己任的術士呢。”
“你沒有妖氣,一丁點都沒有。”我狠狠將他扯到面前,舉起拳頭,“說實話!”
“有人來了。”他拉開我的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嗚嗚”!一陣汽笛聲從海面上穿來。我扭頭一看,一艘黑色的遊艇剖開海水,在翻滾的白浪中飛速前進,轉眼已到岸邊。
兩個微微駝背的男人,穿著顯眼的紅色西裝,將一對男女押下快艇,趕鴨子似的將他們驅趕到我們面前。
紅西裝之一走到草帽男面前,並沒有說話,只是朝他伸出八個手指。
草帽男點點頭,自言自語道:“比上回少了兩個啊。”
我仔細打量著面前那八個年輕的男女,西方人東方人都有,最小的差不多十三歲,最大的也不超過二十歲,個個體健貌端,也個個面無表情。從下船到走到我們面前,八個人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甚至連視線的焦點都不在我們身上,彷彿跟我們根本不在一個次元。
“恩。你們可以回去了。”草帽男朝紅西裝們擺擺手。
恭敬地朝他鞠了個躬之後,兩個小丑一樣的男人跳回遊艇,眨眼便消失在海面上。
草帽男的目光,從那八個年輕人身上逐一掠過,而這些傢伙,一直是一副拒絕與外界接軌的冰冷模樣。
“以你的功力,把我歸為壞人還是好人?”他突然問我。
“賤人。”我答。
“這種粗話一定不會是子淼教你的。他是個那麼溫文俊雅的孩子。”草帽男笑道,“我知道你在找什麼。”
我心下一驚。
他解開上衣的扣子,露出自己的心口,一塊鴿子蛋大小,藍若海水的舌狀透明晶石,就嵌在他的皮肉之中。
“不光是你,這麼多年來,想得到‘魚王舌’的傢伙,太多太多了。”
我呆呆地看著那塊斑斕的石頭,魚王舌,我要的第八塊石頭?!
草帽男都捨不得給我多看一眼,很快合上了衣衫。
“你費盡心思把我引來這裡,不會只是為了向我露胸肌吧?”我冷笑,“也不瞞你,我走過千山萬水,就為了這塊石頭。不拿到它,我不會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