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口袋裡擴散——出來時,我帶上了天緋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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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見到這個男人的全貌之後,我才完全理解此人為何會常年佔據天界男神榜的鰲頭。
赤紅的線被他修長的指尖撥弄著,即便悠閒地坐著,身子也頗為挺拔;細緻卻又不女氣的臉孔根本挑不出一絲瑕疵,尤其那雙淺棕色的眼睛,比葵顏的描述美上十倍,這樣的五官,不需任何厚劉海的修飾,只是一個最簡單利索的黑色短髮,已是再好不過;加上一身雪白對襟唐裝之上,巧手走銀線,精美但不刺眼的花朵與圓月栩栩如生,不論從哪個角度看,他都像是個隨時沐在清朗月色下的不食煙火的男人,只專心撥弄紅線,不理俗塵之事。
若將敖熾與他相比,我只能說,我家敖大爺長得也太粗糙了……
一張巨大的完全由玻璃製成的半月形桌子,倒映著他微笑的臉,也成了他與我們之間的鴻溝,氣勢恢宏,生人勿近。
“定言?!”葵顏在心裡將此人與他的老友對比了兩百遍之後,終於脫口而出,“真的是你?!竟然是你?!”
“如今,大家都叫我嶽先生。”他笑著將指尖的紅線打了個結,又拉開,不承認也不否認。
葵顏攥緊了拳頭,難以置信地打量著這個早在千萬年前就認識的老朋友:“為什麼這麼多年不與我聯絡?為什麼要搞這樣一間鬼鬼祟祟的婚介所?!”
“第一,我開啟門做生意,正大光明。第二,這裡不僅僅是婚介所,一切感情問題都可以得到解決。”糾正之後,嶽先生讚許地看著我們,“花月佳期營業了幾百年,你們是第一撥把這裡搞得這麼狼狽的。當你們動了我的草人兒時,我就在辦公室裡替你們點贊勒!”
直接受害者九厥再也按耐不住,一拍桌子:“永歡是你搞得鬼對不對?”
“有因方有果。”嶽先生笑道,“永歡姑娘對你痴心一片,何苦推辭?”
“你已非月老,無權干涉他人姻緣。”九厥抬起左手,“如果你在我身上綁了不該綁的鬼東西,在我跟你生氣之前,解除掉!”
“花月佳期不願讓任何一位客人傷心。”嶽先生朝手中紅線吹了口氣,軟軟的線慢悠悠地漂浮起來,在桌子上繞成一個圓滿的紅心,“花月佳期的存在,可能比月老殿更有意義。”
擺明了不將九厥放在眼裡……
我攔住接近爆發狀態的九厥,說:“那我的存在,對你而言可能就是一種災難。把我的人交出來。”
“你的人?”嶽先生想了想,“哦!是那個毫無表情的年輕人對吧?”
“他在哪裡?”我皺眉。
嶽先生身子一傾,一手撐住下巴,笑問:“這個人對你很重要?”
“我是這個人的僱主,作為我的幫工,我有義務保證他的安全。”我沒打算告訴他,如果甲乙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的心裡不會好受。
“那就是說感情不深嘛。”嶽先生又笑,笑得曖昧,“可在這位先生心裡,你可是他最在乎的一個女人喲。”
埃?!
我?!甲乙在乎我?!
不不不,這混蛋在胡說八道,在甲乙心裡,恨不得我這摳門老闆娘吃飯噎死走路掉坑,怎麼可能把我視為他最在乎的……女人?!
在對方曖昧的笑容裡,我順便察覺到敖熾那張發黑的臭臉,每根線都寫著“我早知那混蛋是個滿心邪念的禽獸”的字樣。
我壓下怒氣,笑得春風滿面:“還有這種事?想不到一把年紀還有這樣的小哥青睞,著實高興。所以,麻煩你把他送回來,也好讓我的虛榮心長期得到滿足。”
敖熾的拳頭攥得比任何時候都緊,看我的眼神都要噴出火來了。
“這不好。”嶽先生手指一動,紅心又變回紅線,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