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本就是人類情感中最簡單也最複雜的一種。
我從短暫的失神中恢復過來,看著還在地上呱啦呱啦的石頭,問定言:“它說過沒人收留它他就會死。難道我們要把它放進誰的心臟裡嗎?”
“不會死,只是會休眠而已。”定言把石頭抓起來,“不知是誰破壞了我加諸其中的神力,讓它失去了鉗制,到處亂跑。”
“把它交給我吧。”我生怕他要物歸原主,趕緊說,“實話跟你說,我花了幾乎一年的時間尋找著十二塊石頭。有急用!”
“哦?”定言看向葵顏。
“是的。我已經把我的‘天緋盾’送她了。”葵顏給我證明,“反正這個世界已趨於穩定,你我也早就成了尋常人,這些石頭拿來無用,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將來上不停吃點喝點,老闆娘也不好意思收我們飯錢不是。”
定言一笑,爽快地把“情起箭”遞給我:“拿去吧。交給你,倒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幾塊破石頭,我能幹嗎?集齊了又不能召喚出一百噸金條!”我撇撇嘴,十分迅速地把石頭接了過來。可我心裡在咆哮啊,一年的辛苦奔波總算沒有白費,十二塊石頭還我上天入地下海,剛剛還差點一屍兩命或者當寡婦!為什麼每到年底就一定要這麼折磨我呢?!
這是,永歡怯怯地走過來,小聲說:“還有一件事,可能需要你們解決。”她伸出手,“阿松給我綁的姻緣線還在。還有花月佳期那些客人……”
壞了,高興太早了!這不還有個人命關天的事情要馬上解決嗎?
“怎麼了?”定言看我們臉色驟變,尤其是九厥,看著自己的手腕,簡直都要哭出來了。
葵顏把花月佳期的事扼要地說了一遍。聽罷,定言皺眉道:“自殺?”
“對!”我猛點頭。
“人類若強行斷掉情腺,四十九日之內若未得修復,便會患上‘空無’之症。”定言道,“就是說,在四十九日之後,他們眼中的世界就只剩下他們一個,其他所有人都消失無蹤,你想想,當一個正常人一覺醒來,發現全世界只剩他一個人的時候,會怎樣?”
“崩潰……”我說。
“空無之症就是將人推向崩潰,繼而自盡的不治之症。因為情腺不止生出姻緣線,還是一個人所有感情的發源,親人,愛人,友人,甚至包括仇人,都是感情的產物。若斷了情腺,也就等同於放棄了與自己之外的世界的聯絡。”定言說,“這些都是當年小圓曲人界調查時得來的訊息。所以說啊,他比我更適合當月老。”
我趕緊抓住定言:“這麼說來,因為暫時的悲傷就找花月佳期斷掉情腺的人,比隨便亂綁姻緣線的人危險多了!可有法子解救?花月佳期可禍害了不少人呢!我來時還看到一個女人被斷了情腺!”
定言想了想,說:“阿松借情起箭神力亂綁的姻緣線,只要以情起箭往二人手腕之間劃一下即可斷掉。至於斷了情腺的人,你若能找到小圓,以他現任月老之能力,再加上情起箭,一定能補得回來。”
那還等什麼!我趕緊看向九厥,還沒說話,他就搶先道:“我知道了!我會馬上回天界找死老頭子!”說罷,他又哭喪個臉過來,“但你們必須先把我這條線斷了!”
永歡也說:“請你們動手。”
兩人並肩而站,同時伸出了手臂。
就是這條看不見的線,把我們纏到了這麼麻煩的事件裡。
我憤憤地讓敖熾把情起箭給我,對準兩人手腕之間的空氣,舉起石頭,狠狠朝下一劃。
一聲輕微的“啪”,一直綁在永歡手腕上的紅繩頓時化成了一小團暗紅的煙霧,隨著煙霧的消失,永歡與九厥的臉上都出現瞭如釋重負的神情。
這時,九厥轉身,攬住永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