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給她捏肩膀, 很心疼她。
“再等等吧。”
南織鳶搖頭,她其實也不知道。
春桃見她煩惱,也就不再繼續說了。
很快,少女就上床休息了。
另一邊的赫其樾一直注意著屋外的動靜,一直到半個時辰,一個時辰過去了,屋外還是沒什麼動靜時,他的臉色更差了。
阿鳶的耳朵是聾了嗎?
她沒有聽見他屋中的動靜?
若是以往,她定早就跑來煩他了。
他連她要說什麼話都知道,無非就是幾句膩人的話。
什麼“阿其哥哥怎麼了?”
“阿其哥哥有沒有受傷?阿其哥哥可不能受傷,受傷阿鳶會難過的。”
可現在,兩個時辰都要過去了,她都沒來。
難道,她說的是……真話?
她真的不會踏入他這裡半步?
赫其樾的手再一次攥緊,心中思考著什麼。
夜越來越黑,他的心總平靜不下來。
第六天,南織鳶又早早地起床了。
她困得直打哈欠,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然而,讓她意外的是,她看見了赫其樾。
“???”
她是瞎了嗎?
她怎麼看見赫其樾站在樹下?
他今天怎麼出來了?
南織鳶剛剛睡醒不久,腦袋還沒有那麼靈活,她胡思亂想著,好一會之後才想明白,他是不是在意她了?
這幾天她的努力,是不是沒有白費?
少女瞬間清醒了不少,她的嘴角彎彎,恨不得現在就湊到男人的身前去。
可她很快就剋制住了。
不行,她還不能表現得太激動。
赫其樾只是邁出了一小步,得等他多邁出幾步,她才能湊上去。
這麼想著,南織鳶就裝作沒看見他的樣子,繼續往前走。
今日她要去找傅行之。
赫其樾聽見腳步聲響起的時候,他的嘴角下意識揚起了一些,喉結上下翻滾。
他想,那個中原女子看見他了吧?
她定然又要來煩他了!
他身影不動,眉頭先皺起些。
他想,那個中原女子休想他搭理她。
他最煩的就是她了。
她要是敢來打擾他,他定不會放過她。
然而,人真的沒有來打擾他。
他聽著離他越來越遠的腳步聲,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阿鳶沒有看見他?
她瞎了嗎?
他這麼大一個人站在這裡,她沒有看見嗎?
赫其樾突然又生起了氣來,心中的酸澀都要將他湮滅了。
那個中原女子又要去找那個書生了嗎?
她就那麼迫不及待地去找人?所以看見他也當作沒看見。
她難道不是中原人嗎?
中原不是最講究禮義廉恥的嗎?
誰教她這樣天天去找一個男人的?
赫其樾看起來比以往任何時候還要煩躁,周身的溫度降到了冰點。
他的指尖骨都要捏碎了。
怒氣和煩躁交織在一起,讓他有些瘋。
憤怒之餘,他的心中也蔓延起了點點不易察覺的委屈:阿鳶她剛剛當真……沒有看見他嗎?
赫其樾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他也知道他的面前沒有什麼東西擋著自己。
所以,她看見他了,但她不想理他。
得到這個結論之後,赫其樾差點被氣笑了。
這樣也好。
算她識相,真的沒有來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