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眼裡閃過一絲陰鷙,不過很快他就掩飾了自己的情緒,轉過頭去滿臉不悅地看著葉琢:“葉姑娘。可是懷疑這事真是我謝家做的?前些日子的事,我們知道對不住葉姑娘,心懷愧意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害葉家呢?”
這是拿訂親退親的事來做要挾了?
葉琢的臉上露出一抹冷意:“謝公子說哪裡話?謝家既認為我的八字不好,退親也是應當,也無需說什麼愧意不愧意的話。不過今日之事是哪家指使的,我們自會查明。可不是空口白牙說不是就不是的。而這位汪承東,是禍害我們葉家的人,我們還要從他這裡問到幕後指使者,可不能就這麼讓人帶走。否則,他要是半路逃跑或是被人悄悄害了性命。我們找誰討公道去?如果謝家自認光明磊落,不是那指使者的話,我想,應該不介意把汪承東交給我們,由我們來審問吧?”
關氏一聽這話,頓時大怒。她開始指責謝雲霆的時候,就沒有提及葉琢與謝家的親事,因為這關係到葉琢的名聲。南山鎮雖然不束縛女子的行為,但結親時對於女子的品行還是有要求的。她家葉琢本來招婿入贅就已很受限定了。再有這麼一個被人退親和命不好的名聲傳出來,想要再結一門好親,那是千難萬難。
今天的事,她也聽說了。要不是有葉琢,他們全家就要流落街頭。此時她對葉琢,都不知如何疼愛和感激是好。哪裡會責怪她自己把這事說出去,滿腔的怒火只朝著罪魁禍首謝雲霆去:“你明知道姑娘家最重名聲,這時候提及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話,是個什麼意思?莫不是想拿這事來要挾我們?還口口聲聲說謝家如何如何好,現在這樣,是一個正人君子所做的事嗎?你當著我們葉家人的面,就要把指認你們的汪承東帶走,這又是什麼意思?莫不是害怕了,想要押回去殺人滅口不成?”
謝雲霆對於這個動不動就扇人耳光的老婦還真是心有餘悸,這會兒他的臉上還火辣辣的疼呢。現在見她把話挑明,直接說這事是他們謝家乾的,他維持得很辛苦的彬彬有禮的形象頓時被扯碎了。他將臉一沉,對葉予期道:“葉老爺子,剛才老夫人不分青紅皂白地給在下一個耳光,在下看在她年紀大的份上,不跟她一般計較。可這會兒卻如此顛倒黑白,胡攪蠻纏,莫不真以為我們謝家就這麼任人欺負不成?在下何時說過葉姑娘命不好以及退親的話?汪承東誣賴我們謝家,我要把他押回去審問,怎麼又變成殺人滅口了?葉老爺子這會兒如果不能給我一個交待,咱們非得上公堂去辯個清楚明白不可。”
他原來是不打算去衙門,只是因為不想讓這事被大肆宣揚。不管到頭來衙門怎麼判,這樣的事情經過市井小民的嘴一傳,就能變了樣。到時候,謝家的名聲照樣受損。所以他只想把汪承東押回去,慢慢解決掉。至於酒樓裡聽到汪承東的話的人,待得他父親到來,拿著錢將這些人一一拜訪一遍,就能平息這一場風波。便是有那一兩個說閒話的,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了。
可現在,葉家人卻不依不饒的,當著聶博文和杜浩然的面,他又不好怎麼發作,只能嚇唬他們去衙門。誰都知道,“衙門八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他們謝家有錢,平時甚是注意與縣官的交往,逢年過節的禮從未少過。到了衙門,他還真不怕。不光是葉家給他這一耳光的公道他要討回來,便是汪承東,塞上足夠的錢給縣老爺,也可是將他的指證改過來,把幕後指使的罪名栽贓到謝家的死對頭餘家身上。能趁機除去一個敵手,化解這一次的危機,花些錢又算什麼?至此天色已晚,到了公堂,汪承東也只能暫時收押。那麼關押的這一晚上,正好給謝家活動的時間…——便是老天都在幫助謝家呀!
葉予期也明白衙門是去不得的,他拱了拱手,笑道:“我這老婆子,自從我那孫子去世後,她便受不得刺激,今兒這事接二連三的,便是個我這身子壯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