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這個季節騎車幹嘛?而且還要晚上出去,不安全你不知道啊!」
f城的治安情況跟絕大多數美國城市差不多,白天還算平靜,到了晚上要儘量避免獨自外出。
「我白天要上課,只有晚上才有時間。」袁緣弱弱地解釋。
江芷瀾看她可憐的樣子,身上又帶著傷,也不忍心再兇她。出了車禍肯定心有餘悸,她就別再增加心理壓力了。
她不經意地朝房門口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抹淺灰色,很快又隱到了牆壁後。江芷瀾正準備找個話題告訴袁緣葉輕來了,沒想到袁緣委屈的聲音又響起。
「我是不是很沒用,什麼事都做不好,讓你們都失望了?」
江芷瀾察覺到袁緣有話想說,便不著急把葉輕叫進來。
好在葉輕跟她有足夠默契,房門外仍是安安靜靜的。
「為什麼這樣否定自己?如果不想我們再為你擔心著急,你以後更加愛護自己就好。」
袁緣的眼裡隱隱有了淚光,江芷瀾意識到她的情緒不太對。
「其實那天你說的話,我後來想了很久,覺得你說的對。我想要追求葉輕,首先要學會獨立。我認真想了才發現,原來一直以來我的所有都是爸爸給我的。我除了爸爸給的東西,一無所有。」
袁緣語氣哀傷還帶了自卑,江芷瀾想阻止她。現在她是病人,很容易被悲觀情緒影響。
可是袁緣自顧自地說下去,撞車的那一刻她的腦中茫然一片。直到被人抬上了救護車,她才開始心慌,然後就是急切地想要見葉輕。
但是滿身是血的她被推進手術室前,嘴裡念出的是柳姨的號碼,她不想讓狼狽的自己打擾到葉輕。
江芷瀾隨口安慰道:「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能擁有自己的東西了。」
袁緣急急道:「太遲了!到那時,我大概就永遠追不上她了。」她嘆氣,「本來我就比她晚了十二年,如果我還磨磨蹭蹭的,好怕一直追趕不上。」
江芷瀾不知該說袁緣太傻還是說她太固執,但女人的心是柔軟的,任誰聽了這樣的情真意切的話會無所動容。再說葉輕對她,也並非全然沒有感覺,江芷瀾也就說不出把袁緣推入深淵的話。
「我知道你心裡著急,想要證明你會長大會獨立。可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如果你出了事,沒有誰會開心的。」
「你難道以為我是為了證明自己才在晚上去騎車?」袁緣忽然冷笑,眼中充滿失望。
嗯?不是嗎?
江芷瀾的表情戳傷了袁緣,把她心裡的最後一點防備給擊穿。有些話無法告訴柳姨,也不知怎麼跟欣和說,但壓在她心裡好難受。
「我是因為去送外賣,遇到堵車快要超時,顧客打電話說要投訴,所以我才抄捷徑走了一條不太熟悉的路。可我沒有違反交通規則,責任是對方的!」
聽簡欣和說了袁緣出車禍的地點,江芷瀾有所耳聞。那一帶到了夜晚就是飆車黨的聚集地。所以她才會還下意識覺得袁緣也是去玩車的,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可,你為什麼要去送外賣?」
江芷瀾問完後就反應過來,送外賣肯定不是為了體驗生活,必然是想要賺錢。
「你又不缺錢,幹嘛去做這種辛苦工作。你要是真想靠自己賺錢,也可以申請校內崗位啊。」
導師辦公室、圖書館甚至校園餐廳,也都有兼職崗位對外開放的。
袁緣斂眉低垂著眼:「申請那些都太慢了,說不定要到下個學期才能輪到我。」
江芷瀾不免覺得這孩子過於急躁,想一出是一出。
「獨立是一個過程,著急不得的。你也不缺多等幾個月,何必要這麼毛躁。」
「葉輕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