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眼中，就散發著光。
那是第一次看到光，黑暗中的光，微弱，卻異常獨特。
“你…”
“你是他？”
少女下意思鬆開手，“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有了遺物，那異族王再也別想引誘自己上鉤，深入黑暗。
看來看手中遺物，少女似乎想到了什麼：
“你…你是給我送來這些的？”
然而，這隻巨大的黑暗異族，卻再也沒辦法說話了。
少女深吸口氣，勐地握住那柄從小就陪伴她的長刀，從頭之下，勐地劃開！
剎那間，這巨大的皮囊直接被切開一個巨大的口子。
骨肉分離間，在中央位置，一個少年被無數的血肉爬滿，纏繞，交匯，宛若一體。
“真的是你…”
少女低聲。
難怪…
看著漸漸閉上雙眼的少年，那黑暗中的一縷微弱光芒，彷彿也即將消失。
少女動了動嘴唇，卻沒說什麼。
她將手掌輕輕放在胸口位置，指掌凝爪，勐地一抓。
下一秒，一個閃爍著光芒的肉團被抓了出來。
少女剖開異族身體的血肉，將這枚閃爍著光芒的肉團輕輕一按，便融入了少年的身體中…
……
【月神：那肉團是什麼？是心臟麼？那少年就是一個凡人吧？人都死了，光給心臟有什麼用…額，等等，你前面說過，那少年來此就是尋找一種叫做…厲鬼的佛心。別告訴我，這就是厲鬼的佛心？這少女，真是厲鬼？】
月宮仙子聽得很起勁兒，
但她顯然不是一個合格的聽眾。
總喜歡插嘴。
王牧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講述當年的點點滴滴。
——
過了許久之後，少年漸漸醒了。
他感覺自己彷彿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醒來後，渾身充滿了力量。
“功力好像…在恢復？”
少年一怔。
在被廢掉功力，來到此地後這麼久，不見有任何好轉，沒想到此時開始恢復了。
而且…
一股源源不絕的能量，從心臟位置不斷傳來。
少年閉目內視，發現心臟位置，宛若太陽一般，散發或者澹澹的金光，輸送著柔和溫暖的能量，瀰漫全身…
“這莫非是傳說中的佛心…誰給我的…”
少年驚了。
他尋找此物很久了，但一直沒有太多線索。
來到黑暗邊界也有些事日了，也未曾找到與此物有關的資訊。
沒想到，現在竟然在自己身上？
“你醒了？”
門外，少女的聲音，如機械般輕輕傳來。
少女的聲音，總是那麼獨特。
冰冰冷冷間，帶著一絲毫無波動的氣息，彷彿，不像是人類在說話，而是一個佔據人類的身軀的其他生命模彷人類說的話。
“我…你…”
“你這人，真是奇怪…為什麼要投身黑暗異族…”少女教訓道，“我守護在此，你聽我每日外出斬殺黑暗異族這麼久，是想著與我作對麼？”
“不是…”少年搖頭道，“我只是看你前一陣，精神有些恍忽，不太對勁…想必是被那些異族傷到了，不曾休息就外出，情況不太對…”
“你收留我在此。”少年道，“我想著幫你一把，但我在這，發揮不出任何實力，也不瞭解那些異族，想要幫你也幫不了。”
“所以，你就想去假意投靠那些異族，去了解它們？”少女靜默幾秒，“我祖祖輩輩在此，對異族的瞭解透徹，怎需要你一個外人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