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主子們指婚。說親要男家託親友上門過門貼。再者滿漢通婚。也要旗主點頭才行。小姐滿旗勳貴出身。應該知道這個理。按規矩來罷。”說罷。便沿著花徑走開了。
宋清聽她滿口子地規矩。心中冷笑。“一般地喬飾……”也懶得再看那旗女地表情。見得齊粟娘走遠了些。便急步從樹後走出。跟了上去。
齊粟娘心中不快。只顧沉思。腳下也沒有方向。直直向前。不一會兒便下了彎曲地花徑。走在了尺許高地矮樹雜草叢中。四面已是無人。
宋清看著她一路由南向北。竟是直向花房所在地北院而去。心中便有些忐忑。
眼見得遠處花徑上隱約可見得往來捧花的僧人、丫頭,宋清腳下一緊,打算多跟上幾步,免得事發來不及反應,前頭地齊粟娘卻突然停住,一個閃身躲到了一棵矮樹後。
宋清一愣,抬眼看去,立時大吃一驚,翁白正和比兒站在北院門外的丁香樹林邊說話。
齊粟娘躲在樹後沒見著綿綿,已是惑,再見得比兒靜靜站在樹下,聽翁白說話,更是奇怪。
她左右看看,見得近旁沒有樹木遮掩,生滿尺許高的矮樹雜草,附近又無人,便摘了頭上耀眼地金釵翠鈿,悄悄兒蹲下身子,一點一點向前頭爬去。
宋清目瞪口呆看著齊粟娘手
爬了過去,此處雖是無人,他卻斷不肯和她一樣做出身份的行徑。他左右打量,實是無處可藏,一咬牙閃身離去,飛身奔到丁香樹林另一側,穿入樹林中悄悄向翁白靠近。
“俺……俺雖然只有七歲,但俺不是個孩子……你不信可以去問同仁堂的崔大夫。他五十來歲,高高胖胖,很好認……”
“宋爺天天教,俺讀書學規矩,俺已經把三字經、千家文都學了,現在在背《大學》……宋爺說以後還要教我背《論語》、《孟子》,將來還要學《史記》、《春秋》……”
“俺的武藝,宋爺說尚欠火候,但是幫裡十五六歲地後生,沒有比俺強的。等俺和連大船一個年紀了……俺是說他現在二十一,再過五年,俺也長成二十一了,俺肯定比他強……”
“俺接人待物時,容易讓人當樂子耍,俺也知道了。俺以後少說話,多想事,想明白了再做……宋爺教俺什麼,俺就認真記住了……”
宋清聽得苦笑,翁白雖是老實感恩,他把他接回來近兩月,訓了不知多少回,也沒聽過他這樣明白分寸的說話,如今為了這不過見了兩面的小丫頭,說話想事卻是這般條理分明,用心實在,當真是讓人無奈。
宋清細細打量比兒,見她眉目清秀,氣質沉穩,低著頭聽翁白說話,雖是面帶羞澀,卻也無驚慌怯怕之意。
他的視線越過翁白和比兒,隱約看到矮樹雜草叢中蹲著的人影,他嘆了口氣,從丁香樹林中走了出去,“翁白。”
翁白聽得宋清地聲音,驚了一大跳,立時轉過身來,結巴道:“宋……宋爺……”
“跟我回去。”
翁白偷偷側頭看了比兒一眼,低聲道:“俺……俺走了。”說罷,匆匆追上宋清,向春院而去。
齊粟娘蹲在樹叢後,見得比兒在丁香樹下默默站了半晌,沒有挪步。她嘆了口氣,站了起來,“比兒。”
比兒猛然驚醒,看向齊粟娘,臉上漲紅,“奶奶……”
齊粟娘提著在樹枝上劃破的裙子,走到比兒面前,看了她半會,“不成地,他七歲就生成這樣。若是十七歲時還是這樣。你那時……就二十七歲了……”
比兒面上的紅暈慢慢褪去,微微帶了些蒼白,“奴婢明白……”看了看齊粟娘,伸手從她手上接過金釵翠鈿,小心替她重新插好,慢慢摘去她身上地草根,拍去裙上的灰土,“回席上罷,奶奶……”
前頭宋清一路走回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