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而有節奏的腳步聲,每一步都踏在了他心上,很深,很深。
一時有些痴了,立在了門口。
顏芙看到他,走了過來,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我送書記上了車回來了,王先生還沒睡嗎?”
王青松大夢初醒:“沒,想知道處理結果。”
顏芙猶豫了一下,指了指他房間:“那進去說吧,這時候走廊談話,不合適。”
“歡迎。”王青松連忙請她入內,將房門大開,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丁副書記明天會對他進行訓誡談話,要求我以大局為重,不傳播不宣揚。組織補償我上調一級職級,可以調去其他市直單位工作。”顏芙臉上的酒窩一閃一閃。
王青松倒了杯水給她,木然坐下,喃喃地說:“年輕女同志的正當權益,就這麼和掉了?”
“變革的每一步,都是有代價的。”顏芙靜靜地說。
王青松仔細盯著她看了看,怎麼說的這麼輕鬆灑脫,似乎自己不是受害者一樣。
“不用擔心,我並沒有因為這結果,產生負面情緒,只是站在了中立者的角度,客觀表達了一個觀點。”
“有太多的男同志不如你了。”王青松欽佩地說。
“可能他們是用一種更高明的方式來麻醉自己呢?有時候,越清醒,越痛苦。”顏芙眼中閃著清澈的光芒。
王青松讚歎地笑了,智慧過人,美貌絕倫的女人,真是太有魅力了。
突然心頭一跳,想起剛才她說組織承諾幫她換單位了,連忙問:“調那個市直,想好了嗎?”
顏芙慢慢搖了搖頭:“早期,我是有走的念頭,現在,覺得沒有意義。去哪個單位不是一樣,誰能保證沒有張言平李言平呢?”
王青松想說住建局沒有,又怕招來反感,一下憋得非常難受。
思考了一會,不禁為她擔憂不已:“那這樣,你還會面臨欺凌。”
“謝謝你的關心,我不會在乎秋天的螞蚱蹦得有多高,因為就要有人來降他了。”顏芙捋了捋額前的捲髮,“該滾出環保局的應該是他,而不是我,憑什麼我當逃兵。”
王青松一下呆了,什麼人能一下讓劉言平滾蛋?
“你肯定在想怎麼說服省委會,那就算是省委書記想拿他,也要按組織章程走啊。”看王青松目瞪口呆的樣子,她噗呲一笑,“你是個老實人,而降他的人,不是個老實人。”
看到堅強,自信,獨立的顏芙,眼中流露出女人看待心儀男人,那種崇拜,欣賞,依賴的目光,王青松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她心中的男人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