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一整天都在細密疏落地飄著雨。
顏芙中午炒了幾個菜,啟了瓶古越龍山,陪著父母一起喝了。
吃好飯,她回到了臥室,怔怔地看著風裡雨裡,朦朧、溼潤、煙霧繚繞的窗外。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說的就是江南吧。
風景舊曾諳……
她拿起手機撥打了王青松的電話:“青松,抱歉打攪了,我想問下,胡嘉庭是不是今天放出來?”
“是的,今天下午六點,兩天拘留結束。”王青松覺得顏芙問,應該是想讓他早點出來吧,“要不要我現在去接他?”
“不用,我只是不想讓他以為,我是在和他賭氣報復。”
“不會的,我和他說了,不是你建議兩天,他就是十五天了。”王青松想到了他的性格,有點擔心,“他出來會不會到你家鬧事?”
顏芙笑了笑:“不會,他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這種事他絕不會做,即便做了,還有110。”
王青松放心了,說了幾句,掛了電話。
顏芙放下了手機,嘆了口氣。
兩天,還不足以讓胡嘉庭深刻的反省,至少要幾年的錘鍊,才能讓他的心智,變得有可能成熟。
這是他自己的人生路,誰也幫不了。
下午六點,胡嘉庭出來了。
兩天沒洗澡,弄得他渾身難受不已,回到家洗了澡叫了外賣。
看到臥室裡堆成一團的髒衣服,到處的菸灰和浮塵,心裡憋著的火,越燒越旺。
拿出手機撥打了顏芙的電話,響了一會,通了。
他氣鼓鼓地說:“你鬧夠了吧,送丈夫去拘留,有這樣的老婆嗎?我也不和你計較,讓你撒個氣行了吧,什麼時候回來?家裡都亂成什麼樣子了。”
顏芙料到他還會是這樣子,淡淡地說:“你被拘留,是你尋釁滋事觸犯了法律,不要總是怪別人。我曾經願意當保姆,是我還心存希望,我不願意,誰也不能讓我低頭。”
胡嘉庭氣得頭有些發昏:“你有必要這樣鬧下去嗎?我要你幫我,也是為了我們能多賺錢……”
“夠了。”顏芙打斷了他的話,她根本不想討論這些破事,“我的個人物品已經搬走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胡嘉庭呆了一呆:“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家了?”
“對,如果等不及,叫律師帶離婚協議來,我放棄任何財產馬上簽字。”顏芙說完,掛了電話。
絕望了,就連指責對方,都會覺得多餘。
手機又響了,一看,又是胡嘉庭。
直接拉黑,包括微信,qq等一切聯絡工具。
搬回教師新村後,自己心情很平靜安寧,一找來就是大吵大鬧,真煩透了。
疲倦地坐下,她揉了揉太陽穴,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那裡會讓自己感覺無比的踏實,可靠。
並且解憂。
換上素白連衣裙,她拿上傘出門了。
濛濛細雨,將馬路沖洗的如同鏡子,映照出梧桐,落葉,匆匆的行人。
和馬路邊,裙襬飛揚,亭亭玉立,宛如雨中白蓮的她。
一輛網約車停在了路邊,顏芙收了傘,坐了進去。
車匯入了車流中,上了高架。
行駛了二十分鐘,停在了精英匯搏擊俱樂部的路邊。
顏芙下車,抬頭看著四樓頂上,熟悉的三個發光紅字,有點恍惚,結婚後,兩年沒來了。
“陸館主在嗎?”拾步而入,她詢問前臺。
“你好,館主今晚不在。”
“謝謝。”她有點失落,買了瓶水,按下電梯,直達四樓。
眼前這片熟悉的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