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們,我和高興能在這裡和你們會面。在這麼一個像法國大革命前那樣腐朽的王朝裡,能遇見你們真是我的榮幸。”歐幾羅裡的話是法語,但是翻譯卻是京腔,所有人都聽得懂。“你們和一百多年前的法國英雄們一樣值得讓人尊敬。一百多年前,在那些英雄們的帶領下,法國獨裁的國王路易十六被推上了斷頭臺,而一個新的、自由的、平等的、博愛的法國被建立起來了;而今天,面對同樣腐朽和**的清王朝,你們要做的也是和那些英雄們一樣,拿起步槍和讓獨裁者去見上帝!這沒有什麼可以猶豫的,也沒有什麼好害怕的,最重要的是你們有沒有勇氣,只有你們的勇氣才能讓你們無所畏懼,讓你們團結如兄弟幫的去打倒獨裁者,獲得自由平等的生活……”
歐幾羅上尉的發言極具鼓動性,講演的最後,每當他講一句,下面的諸人都鼓著掌,只待他最後高喊“自由”的時候,教堂裡似乎是要掀翻了天。陶成章沒有見過這樣有鼓動性的講演,他如痴如狂的鼓著章、喊叫著,只待聚會結束他才想起了自己是要來革命黨聯絡一起舉事的,於是看著退去的“諸葛亮”,疾奔了過去……
“兄弟是復興會的?”‘諸葛亮’其實叫劉靜庵,是日知會的會長,他沒有參加復興會,也沒有參加同盟會,不過他對兩會都很熟悉。
“是,靜庵兄剛才在會上說很好。你們和法國人有關係?”陶成章感覺那個法國人很不簡單,十分好奇。
劉靜庵並不十分肯定陶成章的身份,而馮特民一時又不在,於是道:“剛才那個只是我們的教友,他對革命抱有好感而已。”
“好感?”陶成章笑了起來:“若只是好感的話就不會讓我們拿著步槍去和韃子拼命了。靜庵兄,其實我是想找你們一起舉義的。”
“舉義?你們復興會不是說還要準備嗎?”馮特民回到武昌也不提舉義的事情,只是一直在開會,弄得劉靜庵心中有些失望。
“那是之前,現在慈禧身死,光緒就快要坐穩皇位,此時不革命更待何時。”陶成章被剛才法國人的講演一激,心中更想著要早日舉事。
“真的?”劉靜庵大喜。
“真的,若是會中不革命,那我自己也要革命。”陶成章道。
“那你們在何處舉義?”劉靜庵道,同盟會那邊最近似乎也有大動作,這幾日也說要舉事。
“我……我只能在浙江……”陶成章看著劉靜庵有些失望,又道:“也許安徽也可以。”
“安徽?”
“是,安徽。”
陶成章說的不是那麼肯定,但總有那麼些把握,他了解徐錫麟的為人,但是當他見到徐錫麟的時候,只覺得他變了。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憂國憂民的革命青年,而是變成為一個官僚,一個韃子的狗腿子,他真想不到一個人居然可以變成這樣。而在徐錫麟看來,陶成章還是沒變,還是那麼慷概激昂,還是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而奮不顧身。
“煥卿,我沒有辦法革命。”徐錫麟道。“我現在只是大人的門生,實在是幫不上忙。”
“你……”陶成章怒的站了起來,把衣襟撕下一塊扔了過去。並且怒道:“早知道你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說罷便怒氣衝衝的出門去了。
陶成章既走,徐錫麟道:“墨峰,你去跟著他,不要出什麼事了。”陳伯平是徐錫麟在安徽府衙的隨從,聞言便跟著出去了。
徐錫麟會完陶成章,又趕緊到恩銘的那邊去了,慈禧被刺。京中局勢紛亂,恩銘雖是安徽巡撫,但也牽扯甚大。他其實是慶王奕劻的女婿,慶王那邊要倒了,他這個安徽巡撫怕也是坐不穩位置。現在京中各大勢力已經把矛頭對準了慶王和袁世凱,百般無計之下。有些辦法還是要想一想的。
徐錫麟到的時候。恩銘正在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