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守軍後路被奪,勢必會退往京郊,只要支那軍退到了京郊,那仗就好打了。對於我們來說,關鍵還是楊村只有十五公里,部隊擺不開,其他地方能擺開,但交通又不便,且河流太多,一旦洪澇,那又要像當年奉天那樣,被洪水圍困了。”
立花小一郎抽絲剝繭,逐漸打消了上原勇作的顧慮,在他看來,進攻北京其實就是兩條路,一是天津北上,這條路冬天可以,但是夏天絕對不行;另外一條就是從秦皇島沿著古官道一直往西,這條路雖然險要一些,但確實是可行的。
“直接修一條鐵路便道從寶坻北上不行嗎?”上原勇作看著古官道上那些山,還是很不放心。
“閣下,寶坻一定不行。”立花小一郎聽到寶坻就搖頭。“此縣每到七月必定洪澇,去年如此,前年也如此。我軍從寶坻攻入北京,勢必要橫跨多條河流,支那軍節節抵抗,等一個月後洪澇,那不但無法進攻,鐵路便道也會被沖毀。
閣下,最笨的辦法就是最穩妥的辦法,取官道雖然遠一些,也險要一些,但這條路支那人走了幾千年,是最穩妥的。以目前的局勢看,華北支那軍戰力極佳、堅韌十足,要想佔領北京,還是要等到冬天才有把握。”
立花小一郎的這一通言語,最終打動了上原勇作,在與大山岩商議過之後,當天晚上,一封長電就發往了東京,數天後東京回電,旅順第二軍交給福島安正指揮,原軍長奧保鞏移帳天津,專門負責秦皇島一線部隊的指揮,而黑木麾下的第4、10、13、16四個師團,則成立直隸派遣軍第二軍,由奧保鞏統帥。該部在奧保鞏未到之際,就已經拔營北上、攻佔唐山,而第8集團軍何肇顯本想抵抗,卻在總參的命令下直接退往豐潤。果然,在何肇顯退往豐潤之後,日軍並未馬上向北強攻,而是和海軍一起佔領了秦皇島,開始清理重建海港。
在總參的預案中,日軍能進攻北京的路線就只有兩條,一是京津方向,再是唐山豐潤方向。前者是天津港作為後勤支援,而後者則以秦皇島作為支撐,只要在唐山和豐潤間佈設鐵路便軌,那麼日軍的作戰物資、重炮等都可以運抵東線,而滿清留下的御路,對於大軍來說實在是極為便利,若在沿此路鋪上便軌,那麼通行條件並不比南線的津京鐵路差多少。
日軍增開東線之舉使得本應楊村大捷而興奮的國人開始憂心忡忡,很多人甚至開始埋怨滿清,若不是他們要祭祖,這條路也不會修的這麼好,以致為敵所用。
看到如此評論楊銳只是想笑,國人還是隻敢打死老虎,活老虎一點也不敢碰。若不是列強的種種限制,大沽口、軍糧城、天津,可不會那麼容易被日軍佔領的,正是因為有辛丑條約的限制,復興軍只得退後守在楊村。可即便如此,列強公使們沒事有事就要照會一番,今天是復興軍破壞鐵路了,明天是炮彈落入天津城外了,反正是煩不甚煩。
列強那邊暫時都是小事,現在擺在楊銳面前最大的事情就是因為堅壁清野遷出了一百多萬百姓怎麼辦?和東北不同,遼東本就是山地,且東北未開墾的地方多,之前準備好的農具足夠就可以另種新田,至於住,那就只能是移民常用的窩棚解決了。而直隸這便哪有那麼多新田可種,山西的新煤礦在填滿開平煤礦的工人之後,也塞了些百姓進去,但這只是小頭,其他人就不知道往哪安排了。
“我看,還是修水庫吧。”水利司司長武同舉如是說。“直隸本來水患就多,除了種樹之外,上游還是要修水庫的,這樣也不至於每年都有洪澇。有水庫還能存水,旱天的時候也可以澆田,百姓就不要求雨了。”
“我看還是修公路、修鐵路都行。”運部盛宣懷如是說,他鬍子全白,但精神卻是矍鑠。
“我看,山西工業園很多基建工程未完,要完工需要的人可不少。”工部徐華封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