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則是賠款問題。”沙赫特再道:“以之前德國所簽訂的條約,即便中國將更多的訂單交給德國,德國也要按照規定交付賠款,這就從很大程度上抵消了德國企業的利潤,所能得到的僅僅是工人們有活幹而已。雖然賠款已經停付了,可馬克貶值依舊會使金馬克增值,假設談判結束後德國重新開始支付賠款,那麼退出金本位對德國的壞處將比好處多。”
“如果談判完成德國需重新支付賠款,那麼經濟危機早就使所有歐洲國家退出金本位了。”聽完了沙赫特的所有意見,麗貝卡開始反駁。“所以因為馬克貶值而造成實際賠款增多問題,根本不必要考慮。而馬克貶值在國外購買力下降的問題,我想如果中國支付是華元或者美元,這這不但不是一個問題,反而是一件好事。甚至。如果需要逃避賠款,我們可以和中國以物易物。機器換大豆,這是很多貿易商都可以接受的。”
“您說服我了。夫人。”聽到以物易物這個絕妙逃避賠款的主意,沙赫特完全折服了。“請您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去遊說中央銀行的盧瑟先生嗎?”
“這是其中之一。”麗貝卡道,“你還應該在報紙上強烈表述自己的觀點,認為德國應該暫時退出金本位,等到經濟景氣時再回歸,這對德國是有益的而不是有害的,德國在海外沒有任何投資,放棄金本位任由馬克貶值只會刺激出口。”
“這些我都能做到。但我依然懷疑政府是否會同意這一點。”沙赫爾強調道,“總理很可能會因為英美各國的壓力而堅持金本位,除非其他國家也退出金本位。”
“並不需要擔心政府。”看著微笑著前來的沙赫爾夫人,麗貝卡匆匆結束了這次談話,她最後道:“明天一早你就會明白退出金本位是必須的。”
沙赫爾對麗貝卡匆匆的最後一句並未在意,但當第二天上班時,安坐於黑色賓士轎車上的他從報紙上看出些端倪,更大的奇蹟是在司機驚呼上帝之後——漫長的隊伍排在各大銀行門前,顯然。從隊伍的長度來看,他們顯然等了大半夜。
“這是怎麼回事?”沙赫爾想著昨晚麗貝卡最後那句話,眼珠轉動,開始想象某種牽連。
“先生。大家說馬克很快會像前幾年那樣貶值……”在沙赫爾思索時,司機飛快的開門去長隊裡問了一遍,得到的結果讓他很不安。“是嗎。先生,真會這樣嗎?真是太可怕了。我的上帝!”
“當然……”想到昨天麗貝卡的交代,沙赫爾的話尾一時間噎住了。他完全明白金本位對德國來說是什麼。這本是宗主國對殖民地的鎖鏈,作為商品輸出地,他們必須堅持金本位才能保證宗主國的商品不斷輸入同時不至於虧本。德國本來是宗主國,但現在不是。
‘如果中國人真的增加五億馬克訂單並以物易物、或用美元支付的話……’沙赫爾想著這一點,心頭火熱。德國退出金本位雖然對歐洲經濟不理,但德國僅僅是英法的輸血者,脫離金本位則是徹底掙脫輸血管。“帶我去財政部。”想到此點的沙赫爾決定道。
“部長先生,您必須讓警察驅散那些人!”德國中央銀行行長漢斯·r·盧瑟在沙赫爾到達之前就趕到了財政部,不過他要的卻不是要求管制外匯,而是管制那些擠兌的人。“他們這是有預謀的擠兌,絕不是偶然的,如果任其發展,將會有越來越多的德國人加入擠兌行列,我們僅有的外匯和黃金將被他們搬空!”
“我當然知道事情的緊迫性,但這並不符合法律,除非實行外匯和黃金管制。”財政部長赫爾曼·迪特里希上班路上也看到了銀行門口看不到尾的長隊,他一到辦公室就打電話給盧瑟,希望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但是……”因為太過激動,盧瑟忘記了一直抓在手裡的小傳單,這是**人的,上面有一個肥頭大耳的資產階級銀行家,他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