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孑民,私下我們都投了不少錢進去,獲利甚多、獲利甚多啊。我看你這個同濟大學堂基金會,也還是把裡面的錢的抽出來,交給竟成管吧,我敢擔保,要不了多久就要翻倍的。”虞洽卿笑道,他也是倫敦炒國債的受益人。他越來越肯定楊銳就是復興會的首領,要不然日俄間的勝負豈是一介平民知道的,只有那隻深入戰場的復興軍才能把日俄之戰的詳情透露出來。真是高明啊,一隻幾百人的軍隊北上抗俄,花不了多少錢,可卻能收歸大義,並且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還能炒日俄國債發大財,真是……虞洽卿本以為自己算是腦子活絡的,但現在看楊銳,自嘆弗如。
看著他們虞輝祖和虞洽卿的臉上燦爛的笑,蔡元培感覺他們說的當屬實情,不過要把剛剛到手的這些錢都拿去炒國債,還是不敢的,並且他只是同濟大學堂的名譽總理,真正管校務和基金會的還是德國的寶隆醫生等一干德國教授。他不好對他們細說大學堂的內情,只好道:“那些錢今日在手,要不了多久就會一掃而光。如今啊,才知道辦學,特別是辦大學花的錢可不少,其他不說,光是圖書就買了近二十萬塊,真是花錢如流水啊。”
蔡元培剛說完,旁邊便有一個聲音道:“抱歉,請問是教育會的蔡先生嗎?”
蔡元培回頭一看,卻是一個洋人,他對虞輝祖和虞洽卿兩人微表歉意,然後轉身道:“我就是,請問有什麼可以效勞的?”
那個洋人笑了一下,但舞廳的燈光太暗,他只覺得這個中文說的很流利的洋人笑起來卻是那麼的兇惡,只看他笑畢,然後從西裝內袋裡取出一個信封。“蔡先生,聽聞今日是同濟大學堂基金會的募捐酒會,總領事霍必瀾爵士讓我將這捐給基金會,以表中英兩國之友好。”
原來是捐錢的,蔡元培沒有客氣,順手把信封接了過來,道:“哦。真是太感謝爵士大人了,我代表教育會和同濟大學堂基金會謝謝的他的慷慨。”
似乎很滿意蔡元培的友好,來人接著道:“另外,工部局總辦濮蘭德先生希望明天早些時候能和蔡先生就兩國文化交流及辦學事宜一敘。還請蔡先生能撥冗相商。”
明天早些時候,明天似乎也只有上午有空,跟誰辦學不是辦啊,於是蔡元培笑道:“哦。真的嗎?那真是太榮幸了。我明日上午八點半鐘準時到工部局可好?”
來人聞言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屆時濮蘭德先生將等待和先生準時會面。”說罷就去了。
見到洋人走開。虞輝祖上來看見蔡元培手上的信封,笑道:“孑民。好啊。又收了一批。今天我看你是財神高照啊。看看。英國人捐了多少?”
接著舞會上的昏暗燈光,蔡元培拿出支票看了一眼,笑著道,“才一千英鎊。沒有多少,比你含章兄可是差遠了。”
“英國人可不是為了捐款來的吧。剛才你沒聽到德國那個男爵演講的時候,反覆說道英法、英德、摩洛哥什麼的。洋人和洋人怕是要鬥起來了。”虞洽卿作為荷蘭銀行總辦,對於國際新聞還是較為關注度的。
“這個就不知道了,”蔡元培若有所思的說道,他也想不到為什麼這個英國總辦為什麼會找自己。但是既然找來,特別是還捐了錢那還是見一見的好,畢竟英國是第一列強,在租界又是獨大,萬一可以合作辦學也是件好事。不過將支票交給教育會的工作人員後,他又在找了一個骨幹人員,低聲吩咐的之後便讓他去了。
翌日上午,蔡元培趕到工部局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濮蘭德先生就是前年詢問他們愛國學社是否有軍火的英國人,大家早已熟悉,也就沒有什麼客套,濮蘭德道:“兩年前蔡先生只有一個愛國學社,可現在卻有了德意志大學堂,這真是上帝的旨意啊。蔡先生可以和德國人合作辦學,那麼我想和我們合辦辦學也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