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縱馬衝過去的好。”旁邊湯二虎沒有那麼多講究,他看著自己人被殺心中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憤怒,不過是千把人的亂黨而已,自己三千多人只要壓過去那鐵定是贏面。
士氣確實是要緊的,張作霖見湯二虎主動請纓,當下便道:“好,那去挑了幾百個騎術好的,等我們這邊打的火熱了,再從側面衝不遲。告訴兄弟們,撫卹犒賞都加倍!”
防守東面的是俞培明部,剛才就是他打著打著要前線停火,把清兵放進來的。部隊早先雖有演練,但是在實戰中這麼做還是第一次,把衝進來的清兵剿滅之後,營部部文書趕忙衝上去統計數字,生怕敵人再攻把這一次的戰鬥資料給弄亂了。
望遠鏡中,俞培明看著敵陣人頭攢動。馬匹散亂,一下子就感覺到對方可以要用騎兵進攻,畢竟茫茫草原是最適合騎兵進攻的。只不過剛才一開戰的時候,張作霖幾個還是步兵思維,只是按照之前的套路來打,完全忘記了身後的馬。
“怎麼樣,難打麼?”文永譽不知道怎麼的跑了過來,剛才他還在西邊佔中原那邊的。
“散兵遊勇罷了。”俞培明沉穩的說道,“很多人開槍都不看準頭。只知道放槍。”
“巡防營就是這麼個水準罷了。”文永譽早就知道巡防營是什麼貨色,不過總參讓部隊注意一下張作霖,所以他才跑到前線來了。只是。就剛才一次進攻中,張作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讓人值得注意的東西。
“我們的騎兵到了沒有?”俞培明問道。部隊在這裡敢不走,就是因為項驤的騎兵團要來。
“已經到了。就看什麼機會合適了。”文永譽笑道。只把懷裡的煙掏了出來,自己抽上。給俞培明也抽上。一大口菸圈吐出來,只覺得渾身都是舒爽。
“那就好。”趁著敵人進攻的間歇,俞培明難得的坐了下來,靠著塹壕的泥牆上,貪婪的抽著手中的菸捲,遼西這邊補給不易,草原上更是沒有買這種取名叫做‘兄弟’的捲菸,他想抽完這根再往文永譽要一根。好解解煙癮。
兩人吞雲吐霧間,巡防營的佇列也在調整。湯二虎找出六百多個騎術好計程車兵,牽著馬直往北面去了,他是想在東面攻到火熱的時候從北面直衝下來,所以他這邊到了之後卻沒動,只等著東面這邊的進攻。
半個多時辰的間歇之後,巡防對僅有的四門格魯森過山炮,又開始以三分鐘兩發的最大速度發射著57mm炮彈,但是這種只有二點七公斤的炮彈和懶洋洋的射擊,絲毫不能提起士兵戰鬥的**,聽著聽著只讓人感覺是唱戲的在敲鑼。鑼鼓敲了一會,千餘米外的清兵便趴在地上爬過來了,因為他們穿著的皂藍色衣服,遠遠看上去像是一地的爬蟲。
看到這一次敵人不是一個營幾百人,而是上千人衝鋒,俞培明對著傳令兵喊道,“通知炮排,四百米處急速射,每門炮二十發炮彈,部隊衝上去敵人如果增援,那就用炮火阻隔戰場。”
游擊隊是有炮兵的,但是隻是迫擊炮,每營配了四門,因為補給不易,不到關鍵時候都不用。吩咐完炮排,他又對著副官道:“你去各連通知一下吧,都給我交待好了,炮一響就要反衝擊,注意把握節奏,最好追著炮彈跑,要快!要猛!”
“是!營長。”副官敬禮之後便離開了這個簡易的指揮所,直往第一道塹壕而去。而俞培明再次拿起望遠鏡,只看巡防營到底想怎麼進攻。
張作相同著其他幾個營管帶一起趴在草地上往前爬著。因為是統領的兄弟,他被幾個親兵給護在中間,自從入保險隊以來,他還是第一次打這種站都不能站起來的窩囊戰,心底裡只把革命黨給恨透了。爬了不知道多久,他在抬頭望向前面,卻沒有找到革命黨的塹壕,不過正好一發炮彈落在塹壕裡,只把爛泥炸的飛濺起來,他才知道自己已經爬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