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什麼樣的將領帶什麼樣的兵。
“為了旗人姑奶奶,殺!”
聽到部下們的疾吼聲,瞎子李更加自豪,因為他發現自己不再孤單。
我不是一個人。
為了理想,努力、奮鬥!
“殺!”
跟著瞎統領往前每進一步,鐵人衛士兵都會發出整齊響亮的喊殺聲。這喊殺聲令得當面清軍心絃緊繃,鐵人衛每上前一步他們都會為之顫一下抖。
那感覺十分的壓抑,十分的叫人崩潰。
“放箭,放箭!”
清軍中不斷有軍官尖聲叫喊,“嗖嗖”的羽箭如雨潑似的向鐵人衛飛去。然而那些足以奪走人性命的箭枝落在鐵甲兵身上,只不過發出一陣清脆的“叮噹”聲。此情此景更讓清兵絕望,比之剛才和那支那著“戚”字旗的太平軍廝殺更加叫人絕望。
瞎子李好逞英雄,但絕不瞎逞英雄,他雖踏在最前,但始終控制著自己腳下的步伐。
幾百鐵人衛士兵朝夕相處,情如兄弟,相互之間配合默契。他們陣型緊密,如一座鐵山般向清軍踏地而去。整齊一致的腳步聲配上那鐵甲撞擊聲,真如魔鬼從夜色中走來。
清兵無一不在顫抖,便是那些身手好的清兵這會也是緊咬牙關,一言不發。在那些武裝到牙齒的鐵甲兵面前,他們的身手再好也擋不住這鐵山的重重一擊。
十步、九步、八步…
距離越來越近,終於,鐵人衛如驚濤拍打岸邊,重重殺向了清兵。
以血肉之軀擋鐵甲精兵,宛若螳螂擋車,不自量力!
清兵毫無還手之力,隨著鐵人衛手中的長刀一次次揮動,長矛一次次落下,地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
有甲的清兵也好,無甲的清兵也好,在完全是殺人機器的鐵人衛面前,都跟田裡的瓜菜一樣被輕易的砍割。
鐵人衛組成的戰陣從第五鎮讓開的豁口處湧進,一步步往前擠壓,面前的清兵要麼伏屍,要麼驚叫往後方、兩側躲避。
鐵人衛就如拳頭一樣砸在了清軍大陣,他們向前突進,清出一條通道,兩側後翼的第五鎮士兵則迅速填補他們身後的空地,讓整個戰圈迅速縮小。
清兵絕望了,他們手中的武器根本不能給對方帶來哪怕一丁點的傷害。未到半柱香,便是數百清兵伏屍於地,餘下的被攆著往陣中擠壓,人擠人,戰圈越來越小,清軍甚至連騰挪的空間都沒有。死人直接趟在地上,一了百了,什麼也不用想。活人,現在只想做個死人。
老將高第被從馬上擠了下來,他甚至連往後面躲避都不能,因為四周密密麻麻都是潰兵。要不是忠心的親衛一直牢年攙扶著他,高總兵這會只怕早被人群踐踏而亡。
劉芳名心頭滴血,他尚有血性,他沒有被嚇住,可他就是在無意識的隨著人流往後退。
漢軍正黃旗下貼職閒官白廣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穿著一件血衣,前胸破了一個洞的老兵。
隨著鐵人衛的不斷向前衝殺擠壓,清軍變得越來越混亂。後面的清兵見了太平軍鐵甲兵如此厲害,無不膽寒萬分,只下意識手慌腳亂的取出弓箭來,想射死那些衝過來的明軍,可是箭枝射在鐵甲兵身上,卻跟碰到石頭一樣彈落在地。
“突出去,突出去!”
李本深想不到太平軍的重甲兵竟然這麼厲害,自己的部下簡直是被他們屠殺,連遲滯他們的腳步都做不到,嚇得是心肝俱喪。
瞎子李領著幾百鐵甲兵硬生生的將戰圈中的清兵一分為二,中間一條長達兩三丈的空闊帶,只有屍體和鮮血。
被一分為二的清兵終是徹底崩潰。四面八方都是要命的敵人,他們卻連站腳的空間都沒有,那種被人群擠壓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