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冷箭的,傷亡倒也不是太大,隨機待命的近衛營都沒有調上來,戰局是有利太平軍的。
周士相一直在觀察對面清軍大營,判斷清軍主力什麼時候上來,但看來看去,也沒有發現清軍有全軍進攻的跡象,心下不由疑惑,不明白尚可喜為何不一鼓作氣奪城,反而任由這些綠營徒死城下。
對面清軍營中,也有人在拿著千里鏡觀察城中,觀察的人正是平南王世子尚之信。從下令綠營進攻那刻起,他便時刻在注意戰局形勢,待看到綠營衝進城下這麼長時間也沒能攀上城頭,他搖了搖頭,將千里鏡遞給邊上的戈什哈,然後對班志富道:“這太平軍看來比其他的明軍要強,守將也有膽色,看城頭上動靜竟也不亂,看來林善志是拿不下新會了。”
“叫林善志督兵上去本是試探,能拿下再好不過,拿不下也無關緊要,待圍上他們幾天,等王爺親來,城中必有怕死之輩,到時裡應外合,新會不破也破。”
破城之戰,班志富打在遼東起就參加過無數起,對裡應外合這招屢試不爽,當下太平軍守得雖強,可再強能強得過當年的大明遼鎮?那遼鎮邊兵何等精銳,可到頭下場又如何,那一座吹得無比堅固的城池又是怎麼破的?這世上堅城其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各處情報已彙集過來,這太平軍不過孤軍一支,兵馬不過萬,如此單薄兵力困守孤城,結局早已註定,只消圍上一段時間,城中自有貪生怕死之輩獻城。
班志富見林善志久攻不下,傷亡太大,不由問道:“殿下,是不是下令收兵?”
“再看一會吧。”尚之信可不在意這些綠營兵的死傷,“我倒要看看這守將還有什麼手段未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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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攻不下,上千人擠在城下好像魚肉一樣被城上宰殺,時間一久,營兵也不是鐵打的,有人開始試圖往後跑,可卻都被後面的軍官砍殺。
林善志也紅了眼,本是想在世子殿下面前顯露一手,可誰曾想這太平軍當真是難打,仗打到現在,己方竟然損失過半。雖然損失的都是廣州府下各縣營兵,自己的嫡系兵馬沒怎麼損失,可這面子也掉得太大,回頭怎麼跟世子殿下說,先前自己可是拍著胸脯說一舉破城的!(未完待續。。)
第一百六十五章 攻守(四)
“敢掉頭者一律正法!”
林善志下了嚴令,綠營軍官們雖然都想撤,這仗打到這程度對得起上頭了,可林善志要死扛,身為下屬的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釘在那。最倒黴最苦的就是那些廣州府轄各縣的綠營將領,爹不親孃不疼的,大老遠被調來打新會,攻城拿來作炮灰。進,進不得,退,退不得,真是他姥姥的活見鬼了。
總兵大人下了嚴令,軍官們也沒辦法,軍法大於天,若是放任逃兵回去,總兵大人固然要殺他們的頭,旗兵那邊更是要扒他們的皮!因此對於那些敢掉頭跑的兵,也只能是二話不說上前就砍了。
幾十個逃兵的腦袋震住了那些想要逃跑的綠營兵們,他們哭喪著臉咒罵著城上的太平軍,同時惡毒的詛咒那些軍官,然後再次湧到城下,頂著城上不時落下的石塊、木頭、金汁,手腳並用的往上攀爬。
城下的屍體已經累得好高,先前營兵攀城還是將雲梯架在地面上,這會是直接架在人身上,有的雲梯上爬得人多了,雲梯的重量竟加下面的屍體給剌穿。乍一看,好像這雲梯就是長在人身上一般,好不恐怖!
血腥味和著糞臭味,瀰漫整個城牆上方,讓人聞之慾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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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令不得後撤的同時,林善志調集自己的親兵,命令他們集中一處以密集的箭枝壓制上頭的太平軍,然後調集死士從此處攀爬,意圖一舉登頂。
陡然密集的箭枝壓力立時使得當面城牆上的太平軍為之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