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開啟一間客房,將劉言平推了進去,守在了門口。
幾名一把手發著煙,陪著笑,使勁地說著好話,力圖最小化平息事件。
晚上聚餐喝酒是正常社交,但有人酒後鬧事,自己就有點撇不清了。
個個心中後悔不迭,怎麼想起來和這種人喝酒的?
你一個局級幹部,就算想染指女下屬,那也講究個方式方法,要這麼莽?這不是拖同伴下水嘛。
顏芙對圍著自己和王青松,商議如何和平解決的一把手們,搖了搖手。
“各位領導,我已經報警了,請回去吧。”要減少懲治劉言平的阻力,“他對我欺凌打壓很久了,和各位沒關係,不喝酒也會有這事。”
一把手們一聽,如釋重負,叮囑領導來了也要這麼如實彙報,笑呵呵地打著招呼,離開了。
顏芙為王青松和徐婉婷做了介紹,雙方客氣地寒暄著。
徐婉婷將她拉到了一邊:“小顏,現在是個與局長達成互不打擾的契機,你決定了,我可以去溝通。”
目前的結果,她很滿意,判斷和解是最佳,也是最實際的方案:“僅憑這些,扳不倒他,他的任命是省委決定的,剛剛上任就否定他,你知道這對省委意味著什麼。”
“我不信他的承諾,也知道他倒不了,但我就是要盡力抗爭。”當下的事態,完全超出了顏芙的預估,她決定推著事件往前走,看能演化到哪一步。
徐婉婷有點驚愕,顏芙怎麼這麼有恃無恐,是不是背後的韓挺勢力,想借題發揮?
省委不可能認錯,他們會死保劉言平,自己不要輕易牽涉進高層爭鬥中。
她沒有再說話,這時候,沉默比較好。
王青松問顏芙:“報警多久了?”
“快二十分鐘了。”顏芙看了下時間。
“估計正在聯絡黨校,有了結果才會來,來了也是調解。”王青松對顏芙笑了笑,“可能事情的結果,會讓你很不滿意。”
“我有心理準備,只是想看看正義能走多遠。”顏芙堅定的回答。
“走不了多遠,程式上要動劉言平,需要先召開市常委會統一意見,然後提交省常委審批,只有身為省常委的市委書記才能推動這事。”王青松低聲告知。
“他不大可能因為這事去動議,再說他要知道這事,還要看丁副書記是否彙報,那也不太可能。”
電梯門開了,一位身穿白襯衫的老者走了出來,身後跟著數名警察。
他和顏悅色地走到眾人面前:“你們好,我是學校的黨委書記許文,想和當事人談一談。”
“報告領導,女當事人是這位。”一名保安過來敬了一禮,一指顏芙,又一指身後的門,“男當事人醉酒狀態,在屋內休息。”
許文點點頭,客氣地向顏芙伸出了手:“小同志,受委屈了,有沒有受傷?我們談一談好嗎?”
“謝謝領導關心,我沒事。”顏芙趕緊迎上去伸手相握。
保安開啟了一間空的客房。
許文對其他人揮揮手:“同志們回去休息吧,都是一家人,維護社會的和諧穩定,是我們共同的首要任務嘛。”
王青松一聽,知道他是領了丁副書記的指示來和稀泥了,上來就直接定了調子。
和徐婉婷對視了一眼,各自返回了房間。
在沙發上坐著,他很擔心顏芙會因此而情緒低落,悲觀絕望。
心情鬱結地看著電視,不停地看著手錶。
十一點四十五分,顏芙發資訊來了:王先生,我談好話了。
他連忙起身,輕輕拉開房門。
深夜空曠的走廊裡,顏芙高挑曼妙的身影,孤單,清冷,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