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的?
……
僧格岱欽一句話,直接給小猴兒整懵了。
“火不是我放的。”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小猴兒腦子忽然一轉,眼兒倏的一瞪,“你說你怎麼想的啊,聲東擊西是個好招兒,可你說你點哪個營帳不好,非得動皇上心尖兒那個!這沒出事兒也就罷了,若是出事兒了——”
換衣服?
“萬樹園那頭滅了火後,皇上一怒之下定要派人過來挨個宮搜的,你快點兒回去,先換掉這身兒衣服!”
僧格岱欽一鬆手,小猴兒跳了下來,繞到他累的彎腰拄著雙腿的身前,原本打算問些什麼,可僧格岱欽卻搶在她之前微喘的道。
“笑你大爺!長沒長心吶!”小猴兒攥著拳頭要擂他,卻在瞥見他仍然因急喘而起伏的肩膀後,只是象徵性的捶了一下。
僧格岱欽也不說話,只悶頭哧哧的樂著。
便是小猴兒心涼,也覺得窩心,對著僧格岱欽沒長眼睛的後腦勺,她死死翻了個白眼兒,也沒給他留面兒的拍了下他已經被汗浸溼的腦袋,啐道:“笨蛋,一根兒筋,死心眼!”
“……應……應……應該沒事兒了……”僧格岱欽廢了半天勁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僧格岱欽終於停下了步子,彼時已是滿頭大汗,便是他身體極為硬朗,這樣的負重狂奔也讓他喘息的暫時說不出完整的話,便是他把著她兩條腿的胳膊越來越抖,小猴兒也沒急著卸磨殺驢,她摟緊僧格岱欽的脖子,抄著袖子給他胡亂抹了把汗,當觸到他那額頭的青筋時,她才脫口道:“跑不動了你不吱聲,裝嘛大瓣兒蒜!”
操,真他媽大啊!
草地,山路,拱橋,亭臺,躲來躲去的不知穿了多少建築,小猴兒心裡不下十次感嘆了這避暑山莊,它是不是阿瑪口中天下最好的建築,她不知道,她只知道——
“謝了,哥們兒。”她嚥了口唾沫,壓住心跳,還住利落起身的僧格岱欽的脖子,自個兒全然累癱的趴在他格外寬厚的背上,由著他揹著跑著,滿是汗水的臉被風吹的生疼。
連連喘息著,心都像要跳出來似的,逃命當下,知道自己跑不動的小猴兒壓根兒沒矯情,直接竄上他的背。
眼見那高壯的石頭塊子蹲了下來,他鬆開她,拍了拍他那寬厚的背,伴隨著一陣急急的喘息聲兒,他說:“上來。”
小猴兒大口喘氣的喝著涼風,肋巴扇兒的一處嘶嘶的泛著疼,一張滿是汗水的臉紅的發紫,她咬咬牙齒撐著繼續甩腿兒,可許是她安逸太久了,那引以為傲的體力都他媽快還給祖墳了,漸漸的那腿兒向灌了鉛似的越來越沉,越來越抬不動,就在她抬腿如搬巨石的時候,那扯著她的僧格岱欽忽然停了下來。
很明顯,僧格岱欽顯然對這個園子比她熟悉的多,再加之前方走水,禁衛遠比剛才鬆懈,僧格岱欽一股腦拉著她東跑西跑的跑了好遠,直跑得小猴兒岔了氣兒,漸漸跟不上他那兩條比她長出許多的腿。
“有話待會兒再說,咱們得先離開這兒!”僧格岱欽沒多廢話,而是一把抓起了小猴兒的手腕,扯著她就往假山的另一面跑。
“你怎麼跑介來了?”小猴兒仰頭,看不清來人的臉,卻瞧得清楚那臉上疤痕陰影。
“還想扎哪兒,我這腰傷還沒好利索呢。”壓低的氣聲兒耳邊竄著,聽著熟悉的動靜兒,小猴兒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她抽出那已經放鬆的鉗制,把刀插回了刀鞘。
“誰?!”一聲低喝,小猴兒條件反射的抬起胳膊就拿刀扎過去,然,刀還沒碰到什麼,手腕先行被人鉗住了。
園中已然亂做一團,彼時假山後的小猴兒皺起了眉頭,才想著如何這麼巧合便失了火,卻在這怔楞片刻中,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