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只要是自己坐著一動不動,不說話,就只有那一兩聲滴滴答答的水滴聲。眼睛大大的睜著,卻只能在一片黑暗之中看到些許的熒光,或者是那水中發著微光的怪魚。
它們像夜空之中的星辰一樣,時而明亮,時而暗淡,神秘得緊。
取過游龍槍,卻又是想起了自己的淵虹劍還在紫澐山莊之中。
是啊,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冷楓。還有那個冷雲,偽君子。堂堂一莊之主,卻貪圖自己手中師父傳下來的“九轉傲天決”。
想起這“九轉傲天決”,離開雪山的時候自己的功力已經是第三重九散九聚。當時段崇義曾言,倘若不是有大奇遇,此生這功法將無法進界;如果是輕易再散此功,那隻會適得其反,一身功力蕩然無存。
想到此處,張小寧更是一陣沒來由的好氣。
又到一天打漁時,扛起游龍槍,張小寧摸索著就來到了水邊。
“嘿嘿,想不到當年在劍城之中靠‘打漁’而活,今日到此,亦是一番打漁作為。”
銀槍犀利,出手如電,不一會,他就撈起了一條肥胖的大魚。這些怪魚就像是瞎子一樣,遊在這水中一個個像是那大肚船。搖搖晃晃,飄飄蕩蕩,一槍出去,一刺一個準,瞄都不用瞄。
熟練的取刀刮鱗,莫名其妙的卻是想:不知道這魚血能不能代替那處子之血。
心下所定,卻又是被大道德的孔孟理論所束縛。然而他張小寧是個什麼人,潑皮無賴是也,這世間又哪裡沒有他不敢幹的事情,區區魔功罷了。
而且落在此間,孤獨無聊,確實是需要找一些東西來打發時間。
當下對著那怪魚的脖子就是一刀,一氣狂飲,正坐於此。心法口訣如背書一般在腦中流動一圈,靜心其中,眼觀鼻,鼻觀心。
斯那“九極八荒怒血奔狂神功”,無分境界,日夜相承。所有的精髓全在這一口精血之上,煉之越深,血之越精,功力也就跟著大增。
緩緩半個時辰而去,張小寧雙眼一睜,一口濁氣就吐了出來。此氣一出,頓時胸腹之間就只覺得一陣血氣翻湧,血腥之氣瀰漫於身,一身勁力也緩緩的凝到了雙掌之上。
那勁力彷彿要透體而去,一陣忍之不住,張小寧也只好對著半空劈出了一掌。
一陣空音,方才那熱血奮騰的感覺也消失了一空,再一審視自己,卻是覺得有了一些稍微的不同。哪裡不同,又是說之不清。
接著他又取來魚血,徑自修煉,但是那換氣行氣的法門卻是用上了“九轉傲天決”的套路,如此修煉一通,但最後收功之時就沒有了方才的那一種血脈迸發感覺。見得有如此奇效,他也就隨意而為,隨心而動。每每修煉,或是用“九極八荒怒血奔狂神功”的法門,或是用那“九轉傲天決”的套路,偶爾他還會用上孫國風傳授給他的“神行硬氣功”方法。
如此胡亂一通,時間一長,這“九極八荒怒血奔狂神功”卻是被他煉得不倫不類,威力幾何,不得而知。
期間他也曾成功的將那“快準狠”套路和“剛猛強”絕技合二為一,二者本就是當年歐陽謹由弒魔神功之中拆分而出,一路快、準、狠,曰:“弒神式——飛仙,戮天神劍”,一路剛、猛、強,曰:“誅魔式——鬼劫,邪神一斬”。如今都聚到了張小寧的身上,身手一動,自然而然就會有一些奇妙的呼應。如此一來,倘若再讓他學那“紫魔神功”的話,他就成了這世間最臭名昭著的魔頭了。
游龍槍法他也有好好的整理,不過練來練去,卻全都籠罩在了那糅合而來的劍法的陰影之中,也就是那傳說之中的——“弒神誅魔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