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這才鬆了一口氣,回到墨綠齋,忙忙地換上太監服色,出了上陽宮,來到臨敬門。
老遠就見水溶在門口那裡不停地走來走去,沒個消停。見元春來了,又驚又喜,忙迎上來,想要說什麼,卻又不便說,只得按例說了兩句話,便領著上轎出城門去了。
路上水溶才道:“妹妹,你可不知道,你把我急壞了。從早上到現在,我一直在等你呢。怎麼現在才出來?”
“我們不是約好了,吃過午飯才出來的嗎?”
“我不是心急嘛。不過,這時候了,該是吃晚飯的時間了,你怎麼才出來?”
“還不是皇上過來了嘛。”元春便把事情的經過給水溶說了一遍。
水溶不禁有些憂慮:“妹妹,皇上這樣,可真是讓人擔心呢。你躲得過初一,躲不了十五。還是想想辦法,出了這皇宮吧。”
元春點頭道:“我也知道的。今天這事也給我一個警示,皇上的舉動現在越來越有些輕狂了。可能他對我失去了耐心了吧。忙過秦姐姐這些事,我就想辦法脫身。”
到了元宅,水溶纏著元春要親熱。元春擋住了他,道:“晚上還要做事呢。我得把精神留著。溶哥哥,你不會怪我吧?”
水溶無奈地道:“你真狠心這麼久了,也不讓我碰一碰。人家都憋壞了。算了,還是等你把人救出來了再說吧。”
元春柔聲道:“溶哥哥,等我把人救出來,再好好陪陪你,好不好?”
水溶呵呵一笑道:“妹妹,有你這句話就好了。呵呵,我只恨我自己不會輕功,不然就陪妹妹一起去做這些行俠仗義的事。”
“溶哥哥,你在外面用馬車接應也是一樣的。”
“好。這件事情還得我親自來做,一來我也過一過做俠客的癮,二來這件事也不能讓別人來做,以免洩露了風聲。”
入夜時分,水溶讓馬伕將馬車準備好了,就停在元宅的後門。元春又讓肖大娘準備了一袋砂石也放在馬車上。三更時分,元春換上夜行服,水溶換上馬伕的裝束,一起到後門上車。肖大娘領著貼身的幾個丫頭,把兩人送出後門。
元春對肖大娘道:“等會兒我們會帶一個人回來。你看見了可別吃驚,亂了方寸。”
肖大娘又驚又喜;“是可兒?”
元春點頭道:“大娘,秦姐姐現在是寧國府死去的大*奶,我們帶來的只是一具屍體。不過大娘別急,她只是假死。你先把熱水面巾和參湯準備好,等我們回來,好救人。還有,你派一個僕人到歐陽大夫家去把少太醫請來,就說一個姓水的朋友家有一個病人,急等他來救治。”
“這深更半夜的,那歐陽大夫會來嗎?”
元春笑道:“他先前常到這裡來給您看病呢。這裡很熟的。只是門房上多多的給上賞銀,那門子自然就跑得飛快。只要歐陽大夫知道是這裡,便是睡意再濃,也得過來的。”
肖大娘答應著,有些忐忑不安,看著兩人上了車,駛遠了,才在丫頭僕婦們的勸說下先回屋準備東西,又打發人等到歐陽太醫府去請人。準備好了便又到後門等,翹首盼著。
水溶把馬車趕到榮寧街的后街,進了夾道。街上無人,暗夜無光。但寧府燈火通明,在暗夜中很是醒目。
兩人靜聽了一下,府內也沒什麼人聲,只偶爾有幾聲木魚磬響的聲音,知道這後半夜,已是沒人經管誦經守靈的事了。
元春提上砂石袋,對水溶道:“溶哥哥,你先小心等著。我去去就來了。”
水溶有些不放心,心情也有些激動,叮囑道:“妹妹小心一些。若是不好行事,還得想想法子,轉移了府里人的注意力,就方便行事了。”
元春笑道:“多謝提醒。這方面我還真沒什麼經驗。還是見機行事吧。”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