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顏調皮的眨眨眼睛,笑容活潑絢爛。
冉顏無奈地搖搖頭,垂眼關注鍋裡的豆腐。
因事先準備好的,所以做起來也極快。六菜一湯,每個菜分量都很多,邢娘從院裡借來一些碗盤,分出兩份來,主子用飯都是分餐而食,她們這些人就隨意多了,基本都是圍在一起吃一盤菜。
午時庵中送飯的時候,邢娘多要了一些米飯,正好夠幾人的分量。
回到主屋子裡,冉雲生淨了手,不可置信地盯著面前色香俱全的菜,嘆道:“若不是親眼看見,我還真不敢相信這些菜是出自阿顏之手!”
“這些都是素齋,在庵中無法做葷菜,十哥要委屈一下了。”冉顏道。
其實冉顏應該保留一些實力,免得讓眾人懷疑,可是冉雲生對她這個“妹妹”如此愛護,冉顏不想敷衍他。
冉雲生嚐了一口之後,也顧不上回答,不停地動著筷子。冉顏菜做得好是一方面,關鍵是他一上午不曾進食,此刻吃起來越發覺得美味。
用飯這一段時間,外面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烏雲積聚,不一會兒便壓得極低,彷彿要落雨的樣子,冉雲生用晚飯後,也就坐了一盞茶的時間便匆匆離開。冉顏一直也不曾尋到機會,問問他對婚事的意思。
邢娘在屋裡點上燈,主僕幾個聚在廳裡說話,氣氛溫暖,也十分有意思。
冉顏簡單地問了歌藍一些事情,得知囚禁她的人是殷聞書的庶弟殷賢達。殷賢達在家中地位不高,其母子一直活在正室的威嚴之下,也養成了殷賢達一貫膽小的性子,生怕自己殺了人會惹來災禍,便偷偷將歌藍囚禁起來,把她嗓子毒啞後,心裡才覺得踏實一些,同時也覺得自己手裡握著殷聞書殺人的人證,從此以後不必再受人指使,因此派的防守也十分嚴密。
近些日因為殷府的案子,殷氏所有人都自顧不暇,才讓歌藍尋到一絲空隙。
悲傷的事情一帶而過,晚綠今日特別開心,嘴一直咧到耳朵根,淨說一些城中的趣聞來逗樂子,“我來說說一件最近坊間最盛的傳聞,這個幾個月也不知怎麼的,有好些家娘子和郎君私奔了,聽說都是雙方家中反對,這兩天竟然跑了三對,其中還有一個世家貴女呢!這娘子真是想不開,奔者為妾,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連帶著家族都蒙羞。”
邢娘皺了皺眉頭,“這都是長安帶來的壞習氣,還有那個齊六娘,面上看來高高在上,冰清玉潔的模樣,沒想到竟然如此放蕩,那種話都說得出口。”
“什麼話?”晚綠一早去給劉刺史送信,並未見到二十娘,也未曾聽說此事。
“二十娘今早來了,說是齊六娘曾經私下裡讓十郎做她情人。”邢娘鄙夷道。
晚綠一拍地板,倏地瞪大了眼睛,怒吼道:“她把自己當成什麼?月宮仙子?十郎雖然是經商,可還是我們冉家的三房的嫡子不是。就是公主,她也得掂量掂量她齊六娘有什麼資格說這話!平時看著一副清心寡慾的樣子,沒想到骨子裡竟是個醃髒東西。”
邢娘和小滿離她最近,忍不住堵住耳朵,邢娘瞪了她一眼,道:“你就不能溫婉點!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你吵嚷個什麼!”
晚綠扁扁嘴道:“過去也不行,十郎對我們家娘子最好了,半點委屈也不能受。”
“十郎的委屈才剛開始呢!聽說齊家有意聯姻,今早都登門拜訪去了,二十孃親耳聽見的。”小滿接著道。
晚綠剛剛消下去的火氣,登時又上來了,但這次沒大吼,而是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地哼哼道:“就知道,能生出齊六娘那種玩意的家族,都不是什麼好玩意。”
眾人紛紛笑了出來,邢娘點著她的腦袋笑罵道:“你小時候做娘子的伴讀,別的沒學好,淨是與那些小廝學這些混話。我看娘子讓你抄醫書,真是合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