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旋她就笑了起來,“許久未見了,你怎麼也不去看看我。”語氣似是老友相見一般的親暱。
“殿下需得靜養,妾身不好前去打擾。”香芷旋上前行禮,隨後笑問:“今日殿下趕至,是碰巧了,還是——”
“不是碰巧,我知道這兒已經有一段日子了,卻是無處下手,襲家與蔣家的人手果然不是白給的,並無可乘之機。”三公主竟寬慰起香芷旋來,“你只管把心放下,我不能也不會抓走寧大小姐。”
香芷旋心說你這話我哪兒敢信啊。
“我來這兒只是要見見蔣修染。不信你就等著,他過一會兒就來了。”三公主狡黠地眨一眨眼睛,“等會兒你要是打噴嚏,一定是他在罵你和襲少鋒居然沒防住我。”
他罵不罵人先放一邊,過來之後不好受的不還是你麼?上次就活生生的被他氣病了,這次呢?你跑到他心上人的住處,他怕是會更過分。何苦呢?香芷旋在心裡嘆息著。
三公主又道:“對了,我出來之前,聽父皇說太子和襲少鋒最遲今日晚間就回來了。你不在家等著迎接夫君,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香芷旋訝然,算算日子,這還不到兩個月呢,“不是說要三兩個月才能返回麼?”
“太子離京前說過,沿途不會耽擱,快去快回,用你們家襲少鋒的傷病說事兒,其實還不是他自己怕熱吃不得苦?”三公主不屑的輕哼一聲,“打量誰不知道呢。可是這樣也好,省得他在外遊山玩水尋歡作樂,把別人帶到溝裡去。”
香芷旋沒忍住,笑意蔓延開來。也不知三公主的言行是被誰影響所致,真真兒是一點兒金枝玉葉的優雅矜持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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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叫什麼話?”寧三太太惱羞成怒,“事情還沒問清楚,你就下了定論,到底是誰在作踐誰?”隨即就數落起寧氏的不是,“你嫁到襲府這麼多年了,幫過孃家什麼?反倒是我們幫你撫養了冬兒好幾年,你就這般報答我們。襲家可真是今非昔比了,對親戚就是這樣的不講情面,你和你那好兒媳不問青紅皂白就給二孃扣上了那樣大一頂帽子,到底什麼居心!?”
寧氏聽了這說辭,心寒不已,“我興許是沒報答過你們,可撫養冬兒那幾年,我每年都給你一千兩銀子,陪嫁鋪子賺的錢都去了你那兒,你也沒白撫養冬兒吧?我是幫不了你什麼,我承認,眼下我只是為老四不值。元孃的事兒我就不提了,那是他和老四媳婦不想元娘受委屈,不算是為你們。可之前我三哥護送軍餉那檔子事兒,你們家急用八萬兩,他連個波瀾都沒打就讓賬房取了銀票,老四媳婦什麼都沒說過。事情過去沒多久,你就這樣指責我們家,怎麼能做得出的?”
寧三太太嘴角翕翕,一提起那八萬兩,她就沒了底氣。那是寧家絕對還不上的人情和債務。她勉強掛上笑容,“你看看,我情急之下就口不擇言了,你……”
“罷了!”寧氏打斷了她,“還是先說說你二女兒的事情要緊!”
香芷旋等人陸陸續續走進門來。
襲刖落在最後,細品了品香芷旋的話,終於明白了她和蔚氏的用意,這妯娌兩個是不想讓他捲入這種是非之中,並且也沒想把事情鬧開,一再強調要到母親面前說。可恨的是,他腦子沒轉過彎來,竟是幫了倒忙。
瞥見寧二孃由丫鬟挾持著走在前面,他又仔細回想一番。當時就覺著不對勁,只是後來因為妻子,就把那一節忘了,此刻想想,寧二孃可不就是蓄意招惹他麼?
他用力掐了掐眉心,恨自己恨得直磨牙。
進門後,他看著寧二孃掙脫丫鬟鉗制,抽泣著走向寧三太太,行動如常,心念一動,道:“寧二小姐不是說崴了腳麼?此刻不是好端端的麼?”之後蹙了蹙眉,“你怎麼能騙我呢!到底安的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