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的東西,驚歎老夫人這次竟將傳家寶裡的兩樣賞了您,隨後又讓管事記下來,便打發我們回來了,說她會再次替四奶奶感謝老夫人賞賜的。”
香芷旋笑得眉目彎彎,是被含笑的措辭引得發笑。
含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四奶奶要不要看看那幾樣首飾?”
“不必了。”香芷旋喜歡寶物,但是不喜歡拿在手裡不踏實的寶物,“要是方便,你幫我存到四爺的庫房去。”不看,就不會動心。
含笑稱是,行禮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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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媽媽去了城南一所四進的宅院。
下了馬車,她腳步分外沉重,看著高高的門楣,想著即便不是皇室貴胄,是官員也不錯吧?
進到內宅的一路上,她心緒搖擺不定,腳步匆匆地穿廊過院,徑自去正屋去見香綺旋。
香綺旋正攬鏡自照。她比香芷旋大七個月,樣貌各有千秋。她不同於香芷旋嬌柔中透著清麗,生得妖嬈嬌媚。
瞥見何媽媽進門來,香綺旋起身離開妝臺,臥到美人榻上,噙著嬌慵的笑問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是她在襲府無立足之地,不想讓你看笑話?”
何媽媽苦笑不已,想了想,索性從頭說起。就是有天大的事要發生,爭這一時也沒用。
香綺旋越聽臉色越難看,待到何媽媽對襲朗毫不吝嗇溢美之詞的時候,冷了臉。
何媽媽裝作沒看到,自顧自說下去,講完香芷旋提醒自己那一節,才正色看住香綺旋。
香綺旋啼笑皆非地道:“你這樣看著我算是怎麼回事?難道真信了那個丫頭片子的鬼話?”
何媽媽不能不冷靜地分析現狀:“可是程六爺從沒帶您回過王府。我隨您住到這兒以來,除了這一次他知道我是去看望三姑奶奶才允許了,平時都不讓我出門半步。”遲疑片刻,還是將路上打聽到的說了,“我回來時與車伕攀談,謊稱是來這兒尋親,問車伕這裡可是皇親貴族的別院,車伕直笑,說一定是我的親戚說大話騙人,這裡只是官宦別院,與皇家可扯不上半點兒關係。我又問,這裡程家別院?他說是。您想想,是不是……”
香綺旋猛然跳下地,抓起迎枕,沒頭沒腦地打在何媽媽身上,“你胡說!胡說!那死丫頭給了你什麼好處?你竟幫著她專撿那些刺心的話說給我聽!你還知不知道誰親誰疏?!你在我身邊多少年了?你怎麼能……”
她這樣捶打指責,何媽媽全無反應,只是站在那裡,臉色頹敗。
完了。那廝居然騙了她!
香綺旋身形晃了兩晃,被何媽媽一手扶住。“他怎麼敢?怎麼敢撒這樣的彌天大謊?嗯?”她喃喃地說著話,轉頭看著何媽媽,眼珠一轉,似又有了希望,腳步踉蹌地去翻箱倒櫃,“信物呢?那些信物呢?總能看出端倪的,他若公然行騙……你去找人傳話給他,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二小姐!”何媽媽忍了太久的眼淚,在這一刻簌簌落下,她抱住香綺旋,哀聲勸道,“先別忙著生氣委屈,可不能失了主張,情形總不會太壞吧?你若與他哭鬧起來,他厭煩起來中途變卦可怎麼辦?”
“他敢!”香綺旋杏眼圓睜,“你不是說他騙了我麼?不是說襲朗不久就能痊癒麼?他怎麼惹得起襲朗,襲朗是我的妹夫!”
“是你的妹夫不假,可他以為你身染惡疾呀。”
“……”香綺旋像是被噎住了,直愣愣地瞪著何媽媽,好一會兒才知道自己到底錯失了什麼,又怎樣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她把臉埋到何媽媽懷裡,哭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