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狐媚。
這些是兩人什麼都不需說就能達成的默契。
只是,今晚香芷旋有點兒不老實,因著下雪的緣故,下人將火爐燒得很旺,使得室內竟比平日還要暖和。
她覺得熱,迷迷糊糊地翻了幾個身,手偶爾也會無意識地胡亂摩挲著他。
襲朗忍不了了,把她拍醒,跟她商量,“要不然你離我遠點兒?別對我動手動腳的。”
香芷旋就算是睡意朦朧,也忍不住笑了,“這話說的,好像我經常調|戲你似的。”
襲朗差點兒嘆氣。她那點兒道行,真調|戲他的時候,他多半會忍俊不禁,反倒是這無意間的碰觸,才最撩人。
香芷旋笑著往床裡側挪去,“我躲著你,總行了吧?”還得意地道,“現在我可知道怎麼讓你有苦難言了。”
襲朗給她惹得又笑出來,“嗯,我容你得意一陣子。快睡吧。”
香芷旋應了一聲,室內又恢復安寧的氛圍。
過了好一陣子,她語聲略顯模糊地道:“知道我一生最慶幸的是哪件事麼?”
襲朗心說你才多大啊,這一生才剛剛開始。
“嫁給你。”她語聲又低了一點、模糊了一點。
但是襲朗聽清楚了。
“怎麼那麼好呢?”她翻身平躺著,咕噥著,“哪天這些要是成為過眼雲煙,我會受不了的。”
襲朗一肘撐身,斂目凝視著她——是跟他說心裡話,還是說夢話呢?
“可是……那也值得啊。”她語聲幾乎要讓人分辨不清了,“都沒想過得到的……”
話沒再說下去,呼吸變得勻淨。
襲朗離她更近了一些,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在她唇上印下輕柔的一吻,語聲比那一吻更輕柔:
“傻瓜。”
**
一再追問之下,襲朋才弄清楚了休妻之事的真相。
之前他聽二夫人說洪氏水性楊花、與人私會,一定要休掉,加上襲肜在一旁勸著,便痛痛快快地寫了休書。但是回到西府之後,越想越不對勁。洪氏再水性楊花,也不可能在這種時期將人帶進府裡私會。洪氏再傻,也傻不到這種地步,府裡的下人又不是聾子瞎子,那就是要偷偷摸摸的事,她怎麼可能明目張膽?
反反覆覆地詢問,到了今夜,二夫人被煩得招架不住了,索性遣了下人,如實相告。
襲朋聽完就跳了起來,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你說那賤人居然看上了襲朗那廝!?是她有意,還是襲朗有意為之?”說著就已認定了,“一定是襲朗故意招惹她,她才不管不顧的。不然她怎麼敢?襲朗就是要看著我們家破人亡才甘心!一定是這麼回事……”
“你給我閉嘴!”二夫人從來就不敢高估這個兒子的腦筋和承受力,遇到事情便會頭腦發熱,只往最壞的局面猜想,“是洪氏不管不顧地找到清風閣才出了這些腌臢事,方才就跟你說了,你沒聽到麼?嗯?是,襲朗是不會盼著我們好,可這種事他是如何也做不出的。”
這些年走過來,二夫人人前人後都不認可襲朗,但是也不會平白的潑髒水——怕自己因為幾句話惹下大禍,怕得久了,有一說一就成了習慣。當然,能讓她如此的,也唯有襲朗。要知道,當初外甥蔣松被襲朗修理成了什麼樣,她可是親眼目睹的,每每回想起來,便是脊背直冒涼氣。
“您是怎麼了?居然幫著他說話?”襲朋嘴唇直哆嗦,“就能認定他是無辜的?就這麼確定我說的一點兒可能都沒有?”
“廢話!”二夫人仍是冷聲斥道,“親事是你的好祖母給你千挑萬選才定下來的,你可別忘了。”說著冷笑起來,“當初是誰一聽老夫人說洪氏貌美就喜不自勝的?是誰幫著老夫人勸我趕緊點頭下定的?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