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很是太平,竟然一次也沒有再遇上打劫,充分表明前次遇上劫匪是上天派來給紅袖充當配角的,只是白白犧牲了性命。當然做了人家的護衛也不是什麼都不用幹的,要應付主人隨時冒出的奇想。
娉婷小妞年紀與她相當,鼻子卻是朝天長,比如馬車正行進中,她會想到要紅袖策馬去前方探路,或是派她去買東西,還有一次居然無聊到要紅袖唱個歌來聽。紅袖比較看得開,反正也不是什麼難事,雖然沒有賣身,但也是份內之事,居然做得很是開心,唱歌也難不倒她,只是不敢唱什麼記憶中的流行金曲,在學府時,也曾隨李妍馨學些赤巖俗樂,她粗著嗓子吼啊吼,顧家三人也聽了下來。
有一天顧家小姐在車廂裡發話,居然是對車廂外的她說話:“你會吹笛子嗎?”
紅袖一下子被這動人的聲音打擊至死,忽然淚盈於睫。笛子,想起安少君送她的短笛,猶如自己的感情,都已被埋葬,不同的是感情埋葬在她心底,笛子埋葬在火場。一晃個多月,他好嗎?有沒有記掛著自己?那晚的事他是否覺得自己荒唐?不管不顧的離去是否可惡?
澀澀地道:“會……不過我沒有笛子。”
顧家小姐沒再出聲,過了一會兒娉婷從車中遞出一管笛子,笛身晶瑩剔透,一端還繫著絲絛,賣相還真不賴。
紅袖吸一口氣接了過來,提醒自己不用太感慨,睹物思人也不是對著這個呀。想了想,執起笛子試試音,吹起最拿手的曲子《花好月圓夜》來。一曲既終,她不禁佩服起自己來,這麼會掩飾情緒呢,瞧這曲子吹的多歡快,咦,怎麼都沒有掌聲?
娉婷從車廂裡伸出手要回笛子,顧小姐依然不發一言,劍伯駕著車馬看著前方,突兀地問道:“我覺得你不應該喜歡雞蛋韭菜餡的包子,你到底喜歡什麼餡的?”
她再一次呆滯,誰來告訴她包子有什麼重大意義嗎?
至此後紅袖每日都會應觀眾要求吹幾支曲子,除此之外沒什麼大事,好吃好喝地跟著顧家三人一路行至橫城,心中暗喜,太棒了,三十兩黃金就這麼到手,誰說她不能自立來著?掙錢果然不算太難。
橫城一如冷如風所言,萬里晴空,陽光燦爛,風很柔和,空氣很清新,成片成片翠綠的草地似海,星羅棋佈的村莊是不沉的舟,縱橫交錯的彎彎曲曲的河道,不時能見水上一艘慢慢搖過的小船,整個氣氛特別和諧。
從城南進入街市,熱鬧的景象才使紅袖逐漸回過神來,在橫城外被夢幻的氣息迷惑,甚至於忘記自己還坐在馬上,扭頭不住往來路看去。
娉婷小妞餵了她好幾聲:“喂,你不怕摔死啊?”說完哧笑不已。
恢復正常的紅袖忙坐正,興奮地道:“橫城如此美麗,真想永遠留在這裡不走。”
住在這樣的城市能忘掉所有煩惱。
“冷少言,不如你拿了酬勞後繼續為我家小姐做護衛,過些日子為你在這裡找個女子做妻房,就別走了。”一路同行也有些日子,顧家三人與她相處也隨意不少,娉婷與開著她玩笑。
“哈哈,行,怎麼不行,不過要娉婷妹妹你這樣的人才行,只是我家中已有不少妻妾,委曲你了。”
娉婷啐她一口,道:“你才多大,很有多嘛,養得起自己就不錯了,怎麼會有妻妾。”
不再理紅袖,轉身問自家小姐:“小姐,城內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把簾子捲起來?馬上就會到家。”
裡面一聲細不可聞的輕輕一嗯,娉婷將馬車兩邊的幕簾稍稍拉起,紅袖坐在馬上,僅能看到小姐的手中執著一本書,那隻手白得似雪,往上都看不到。真真是千金小姐的範兒啊,想想自己,白頂著小姐身份過了這些年,永遠不可能有這種貴族氣質,讓她在馬車上這樣待著也不說話,不看外面,半天也不行。紅袖在心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