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他們的眼神,便是傻子也想得到了。
要知道魔門弟子之所以行事隱秘,決非無因。江湖中人雖然平時對魔門畏如蛇蠍,可一旦捉到機會,也當真就把魔門弟子當成是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所以此刻假若逼供的物件換了別人,血鳳凰定要斷言反對。不過旦梅是陰癸派弟子,情況卻又不同。杜蓮微一猶豫,終於點點頭,冷道:“要是你們真有辦法的話,便交給你們也無所謂。不過現下時間緊迫,那姓楊的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回來了。便以半個時辰為限,時間一到,你們就得把人交還回來——可要活的。”
“只有半個時辰?”符遲語氣略帶了失望,半個時辰對他而言,可是夠緊張的——好多花樣都沒得使了。蔡早則絲毫也不遲疑,滿口答應道:“半個時辰足夠了。大小姐放心。”伸手就去抓旦梅衣襟。“銀髮豔魅”傷勢不輕,加上穴道受制,更是絲毫沒有反抗之力。輕易就被抓起來,接著由符遲將她扛在肩膀上,兩夫婦迫不及待轉身就走,看樣子是要先回自己房間,再好好來個“逼供”了。兩人才剛剛行出幾步,驟然間,一聲長嘯從酒樓之外沖天而起,直傳遍了整座縣城。那嘯聲語調陰森淒厲,猶如鬼哭神嚎。樓中眾人聽聞,登時都是不自禁地心中發緊,猶如置身冰窟。“遲早雙煞”更是面色齊變,當即停下了腳步。
南蠻篇 第二百零二章:鳥盡弓藏,兔死狗烹(2)
淒厲鬼嘯聲突然響起,在此邊荒偏僻縣城之中,萬籟俱寂之時聽來,更是倍顯陰森。血鳳凰“嚯~”地挺身站立,沉聲道:“有古怪。博老爺子,你帶關老爺子上房間先躲避一下。符遲蔡早,這裡的事不用你們多管,儘快從這魔門妖女身上把口供逼出來就是。司馬大哥,咱們出去看看。”
司馬平還未說話,忽然就聽“遲早雙煞”異口同聲地冷冷道:“杜大小姐,不必看了。那聲音是南蠻‘鬼族’的傳訊訊號。代表著大事了了,已經得手的意思。”
血鳳凰柳眉輕挑,道:“南蠻鬼族?沒聽說過。你們怎麼又知道的?”心中略覺安慰。頓了頓,擺手喝道:“罷了,既然是南蠻的人,那麼多半就和我們沒關係。你們該幹什麼還幹什麼去,別在這裡磨蹭。”
蔡早回身走近,陰側側道:“從這魔門妖女身上逼取口供?如今……卻也用不著了。大小姐,妳不就想知道那個姓楊的小子,究竟是不是採花賊麼?我可以肯定告訴妳,他不是。他和這名魔門女子,都只是恰逢其會撞進來的倒黴鬼,和那採花賊根本就連半點關係也沒有。”
血鳳凰心中陡驚,大袖急揮,厲聲喝道:“退後。你們兩個……”話尤未畢,陡然就聽背後傳來一聲慘叫。濃重血腥氣隨之撲入鼻端。下意識回頭急看時,卻見司馬平竟一爪插進關老爺子背門,後進前出,五指間赫然緊握了團還不住微微跳動的血肉,正是關老爺子的心臟!
血鳳凰駭然劇震,喝道:“司馬平,你做什麼?”
司馬平本來豪爽陽光的面龐上,此際濺滿了淋漓鮮血,當真顯得說不出的猙獰恐怖。他聽得質問,更不答話,只徑直將五指用力一捏。只聽“噗~”的沉悶爆破之聲響起,那顆心臟當場被捏成肉醬,四散飛濺。其中有幾點,更是筆直向血鳳凰飛來。杜大小姐生平最討厭骯髒東西,見得肉醬飛至,當即便本能地側身閃避。身形甫動,便聽破風之聲大作,大蓬銀光早鋪天蓋地當頭罩下,正是三首蛇博父的〖菩薩天針〗。與此同時,“遲早雙煞”更拋開旦梅,發聲狂吠著縱身撲擊而前。罡風壓人慾絕,勢道凌厲至極!
前門有虎後門有狼,血鳳凰腹背受敵,赫然已陷絕境。若要自保,此際已容不得她再作絲毫保留。危急間她大袖飛揚,喝道:“你們幹什麼?放肆!”話音未落,刺目紅光早已猛然大盛,便猶如鳳凰振翅,揪起無堅不摧的凌厲銳勁。同時向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