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自從劉梅寶有了身孕,管家擔心僕婦們年長手腳慢,特意又採買了四五個丫頭,調教一番分到劉梅寶身邊伺候茶水,因為他們夫婦不怎麼喜歡跟前有大堆人伺候,因此到現在他也記不清這幾個丫頭誰是誰。
“不吃了,太太問的時候就說我吃了。”他搖頭說道。
“是。”丫鬟抬頭看了眼盧巖,又飛快的低下頭屈身應道。
盧巖大步出去了。
丫鬟側耳聽室內女主人安睡無聲,躡手躡腳的帶上門,坐在臺階上從一旁的縫紉筐裡拿出針線接著做起來。
冷不防一人走過來。
“阿芝姐,這是什麼?”一個同年紀的丫頭從她手裡猛地抽出來,一面低聲笑道。
那丫鬟嚇了一跳,伸手掩住嘴擋住驚叫。
“太太還睡著呢。”她忙伸手指了之屋內,瞪了眼那丫頭。
那丫頭嘻嘻笑著在她旁邊坐下來,手裡翻看著這位阿芝姐的針線,這是一塊肚兜,上面繡著五福,煞是鮮活可人。
“阿芝姐你的針線真好。”那丫頭低聲讚歎,“是給小公子做的吧?”
阿芝一笑,接過來接著飛針走線。
“太太人好,日常也沒那麼多活,我總不好閒著。”她低聲笑道。
“太太人好,阿芝姐你也挺好的,做的這麼好,太太一定喜歡。”那丫頭嘻嘻笑道,“肯定要賞你。。”
“賞不賞的有什麼,我們是來做使喚人的,讓太太。。大人高興是本分。”阿芝低著頭抿嘴笑道,面上浮現一絲潮紅。
說罷又抬頭側耳聽聽屋內,劉梅寶還在安睡。
“咱們小聲點。”她低聲囑咐那丫頭。
“我知道。”那丫頭嘻嘻笑著推她。
升高的日頭透過樹枝在院子裡撒下綠蔭,兩個小丫頭並作低聲呢喃,一切都顯得那麼安寧平和。
但此時在河中府一家豪宅裡氣氛很是不好,噼哩叭啦的一陣東西被打翻的聲響之後,從屋子裡急忙忙的退出來一大群丫鬟僕婦。
四五個男人不理會這些慌張的下人,沉著臉魚貫進了屋子。
“曖吆,疼死我了。。”屋子裡的華美的長榻上趴著一個胖子,三十左右,此時只穿著白綢裡衣,正連聲叫喚。
“這個該死的盧閻王,我跟你沒完…”
“敢讓人打小爺我…”
他哀嚎著,看到這幾人走進來,便強撐著支起身子。
“世伯,你們來了,你們瞧,這日子咱們是沒法過了,他盧巖也太張狂了…”他哭喪著臉,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傷口疼的。
“誰讓你去惹他的。”一個穿著青布衫的中年男人哼聲說道,“那就是個不懂四六的。”
“我惹他?我那算是惹他?”胖子氣喘吁吁的說道,“打了井,開了渠,憑什麼不讓我家的地澆灌?驢球的,他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平陽康家還是頭一次聽人說這個”
這一次盧巖開荒,還下血本打了幾口井,疏通了廢棄的水渠,這些荒地中自有好些富戶大家的,因為打井疏通水渠頗費錢財,這些人誰也不願意出,也不在乎這點地便荒廢了,如今看盧巖打好了,自然便樂顛顛的來用,他們的家世不止在河中府,乃至平陽衛範圍內都是有名有號的,家中有武將,朝中有文官,在河東這麼多年還從來不知道拒絕是什麼意思。
但這一次卻是嚐到了,河東堡的人斷然拒絕不許他們用井水渠。
想著打井疏通水渠的確不容易,這些人本著你敬我我敬你的原則,又退了一步,願意支付比市價稍高些的使用費,但河東堡這邊又拒絕了。
康胖子飛揚跋扈慣了,帶了家丁去和操守廳的人鬧,結果三下兩下被官兵圍住,擾亂公務意圖不軌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