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仍一直的站立原地,卻令阿鐵誤會她在猶豫,堂堂曾是不哭死神的阿鐵,也不禁靦腆的道:“緣,怎麼…了?難道…你不……?”
他本想問,難道你不喜歡我了?然而他猶沒說罷,雪緣已飛快的投進他寬闊的懷中,輕輕的掩著他的咀;她無限深情的看著他,最後脈脈的點了點頭。
周遭旁觀的君眾眼見這幕活劇圓滿結束,不由起鬨,一時間連串掌聲、叫好之聲不絕於耳!
聶風也在一旁拍掌叫好,然而,他較眼利,他摹地發覺,怎麼雪緣的雙目際隱閃過少許淚光?她…不開心?
怎會呢?聶風心想,或許雪緣只是太高興了,她高興得淌下眼淚吧?
一定是這樣!
這是一個很悲哀的婚禮。
說它悲哀,只因這夜雖是阿鐵正式迎娶雪緣的大好日子,可是隻有他們心中自知,過了今夜,明天縱使他們能憑藉上佳武功逃過浩劫,也將會看見許多家散人亡的慘劇……
只是,既已無法補救,惟有,片時歡笑且相親……
故在阿鐵新租回來的小居,門外,也掛了一雙大紅燈籠;門內,更設了數桌小菜,大宴他和神母在西湖的鄰里,霎時之間滿門吉慶,喜氣洋洋……
這群鄰里,其實早知阿鐵的舊居不知何故在一夜間整棟崩塌,徐媽三母子與小情更失蹤了一段日子;然而今夜,神母又再次卸下她的面具:回覆她“徐媽”的身份出現在鄰里之間,且替兒子主持這場親事。眾人雖奇怪阿黑與小情到底去了何處,惟因今夜畢竟是阿鐵的大好日子,眾鄰里說道賀話也來不及,更不會胡亂相問!
按照民間俗例,一對新人在拜堂後,新娘便須進新房等候新郎;故此雪緣在和阿鐵雙雙奉茶給神母后,她便須進新房等候,而阿鐵亦繼續招呼鄰里。
神母一雙子女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席問固然欣慰不已,惟略有憂色:而聶風眼見這個曾死氣沉沉的雲師兄如今終成家立室,亦為其開心;至於阿鐵本人在暢懷之餘,那種在其臉上的燦爛笑容,相信會是不哭死神一生中最燦爛的一次,也許……
亦是最後一次……
第二十八章 情愛原是高難度
就在阿鐵笑得異常燦爛同時,新房之內,正有向異不同的奇景……
這裡,赫然一片煙霧迷漫。
只見在那新房床上,在那紅罷暖帳之內,竟源源不絕的透出濃濃煙霧,紅罷帳內似乎有條人影,這條人影可是…雪緣?她到底在床帳內幹些甚麼?
煙霧愈積愈厚,然而厚至一個頂點,反而漸漸消散;在鳩鳩消散著的煙霧裹,雪緣已一身新娘紅衣,欣開紅罷帳,踏著肅紅鞋兒,徐徐的下床。
但見她一額汗珠,且還自言自語的道:“想不到…真的可以成功,終於大功告成了……”
哦?究竟甚麼已大功告成?沒有人知道!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她將要面對的痛苦,也僅得她自己才知道……
雪緣輕輕抹了抹額上的汗珠,便緩緩的步至那放著龍鳳燭的案前,案前放著兩個酒杯,杯旁伴著一過來壺美酒,她悠然的提起酒壺,把酒灌進杯中,不消片刻,已灌滿了兩杯她與阿鐵的合酒。
其中一杯酒卻並不如另一杯般滿,何解兩杯不能同樣“美滿”?是否,她還有一些東西要加進其中一杯酒內?
是的!只見雪緣不知從哪兒掏出一些物事,一顆一顆的加進酒內。
一顆、兩顆,三顆……?啊,那…是甚麼東西?
也不知她究竟放了多少顆,最後,兩杯酒看來亦同樣美滿了,她的目光在這兩杯美滿的合?酒之間流轉,心中卻在想著一些不美滿的事情……
她在想著曾與阿鐵一起度過、一起熬過的日子,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