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來討個公道的。什麼公道呢?朝陽集團現在發展壯大了,吃水不忘挖井人,朝陽集團的股份應該有周大哥的一份,這一點我就不用說了,我們朝陽集團決定拿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贈給周大哥,以答謝周大哥對朝陽集團的支援。請大家鼓掌。”
周天明欠欠身子,抬手摸了一下下巴,矜持地拍了幾下手掌。
孫朝陽眯著眼睛衝他點了點頭:“周哥不必感動,這是你應該得到的。”
不會就這麼簡單吧?我想,這種事情做個屁證,這算是你們的家事,讓我們來不會是單純因為這個吧?我偷眼瞄瞄胡四,胡四正襟危坐,巴掌拍得很講究,一手朝上,一手一下一下地摳那隻手掌,像他在勞改隊的時候一絲不苟地給大家分稀飯。“莊大哥呢,”齊老道接著講,“莊大哥是港上最有資格在建築行業說話的人物,所以今天我提議,鳳三大哥也學我們朝陽公司,適當拿出一部分股份讓給莊大哥,沒有股份就讓地盤,讓曾經打下基業的大哥有碗飯吃,你的意思呢?三哥。”“沒問題,我會跟莊大哥商議的。”鳳三很謙卑地衝莊子傑點了點頭。“沒什麼可商議的,”齊老道拍了一下桌子,“在你的勢力範圍內,黃土和石子歸莊大哥。”“可以,我再贊助莊哥兩部車。”鳳三隔著桌子跟莊子傑握了一下手。齊老道對鳳三的反應似乎很滿意,優雅地打了一個響指:“OK,我暫時就說這些。”
莊子傑好像是個結巴,說話很不連貫:“我得先,先謝謝,齊老,齊老弟……”
齊老道橫起一根手指,來回擺動兩下:“別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我做人的準則。”
“好了,今天的事情就這麼了結了,”孫朝陽站了起來,順手按齊老道坐下,然後繞出座位,來回溜達,“人呢,在社會上行走,必須講究一個義字。以前我年輕,有些事情處理得不是那麼妥當,今天我四十歲了,也該給自己下個結論了。我呢,混到這個地步也不容易,所謂四十不惑,我的理解就是,人到了四十歲上就應該明白自己是個賣什麼果木的了。你們大家也應該跟我學著點兒,少幹那些違背良心的事情,不然到了我這把年紀容易後悔,呵呵,最操蛋的是,玩得太下作了還不一定能活過四十歲呢,各位你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好了,言歸正傳吧,”孫朝陽突然扭回身子,把兩隻手搭在齊老道的肩膀上,臉上呈現出一種叵測的表情,“有些人還在執迷不悟,到處指手畫腳,以為自己是港上第一名了,這個人是誰呢?我想大家應該很清楚。我暫時不說他的名字,我只說他都幹了些什麼,請大家幫我想想辦法,看看我應該怎麼處置這種人……是這樣,有個人想要從我的嘴巴里面摳食吃,而且明目張膽,他是誰呢?”
是誰?是我和胡四!我的心開始發熱,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了穩穩立在那裡的財神。我不能讓他繼續煽動了,我要馬上立起自己的威風來,不管前面等待我的將是什麼,我必須在第一時間搶佔主動,不然頂在我腦袋上的將是他們的槍。我衝孫朝陽笑了笑:“朝陽哥,你也太囉嗦了吧?說出來,咱們大家開他的批判會。”說著,我慢騰騰地站起來,想要往財神邊上靠。
“坐下!”強子的手上突然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斧子,沒等我站起來,他一步跨到財神那裡,手起斧落,碎片四濺,我的獵槍赫然到了他的手上,“蝴蝶,告訴我,這是你的槍吧?”說完,單手舉著獵槍朝我走過來,房間裡頓時鴉雀無聲。我幾乎能聽見強子的手指在獵槍扳機上蹭動的聲音,沙沙作響。
眾人的呼吸似乎也停止了,只有冷風小蛇般穿透窗縫鑽進來的嘶嘶聲。
我看見對面的齊老道斜眼盯著我,躍躍欲試,手指掰得咔咔響。
我突然發現,如果在這裡開槍,外面聽見的機率幾乎為零。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下子把我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