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那幫兄弟光死刑就判了四個,全牽扯人命案子,資產全部充公了……孔龍跑了一陣,後來把自己的事情安排得差不多就投案了,他沒事兒……這你應該知道啊,他不是跟你聯絡過了嗎?”
“聯絡過了,我太忙,沒往心裡去,這次看我的,我讓他回來。”
“那就最好了,孔龍是個不錯的夥計,當年你在監獄裡,我們整天泡在一起,我瞭解他,那夥計真不錯。”
“我知道。”
“回來以後你讓他跟著我幹吧,義祥謙儘管是個門面,但是我還真想把它弄成個正經生意呢。”
“你看著辦,公司我說了不算。”
“你說了算,我都看出來了,連董啟祥都得聽你的。”
“你還知道些什麼?”我皺了一下眉頭,可不能讓他知道我們給義祥謙的定位等事情。
“哥哥,我話多了,”春明搖了搖頭,“不該知道的我永遠也不會去打聽。”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有些時候應該裝聾子。”
到了濟南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我讓春明把車停在靠近五子以前那個歌廳的附近,撥通了他的電話。五子像是在睡覺,聲音懶洋洋的:“遠哥,你怎麼才來呀……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我說:“你在什麼位置,我過去找你。”五子打了一個哈欠:“還是我過去找你吧。剛才我給孔龍打了一個電話,孔龍這小子在江蘇呢,恐怕這一次你見不到他了,他說讓你在濟南多玩兒幾天,他下星期一回來。”我說:“不用跟他聯絡了,以後我會找他的,我在你原來這個歌廳的旁邊,咱們到歌廳門口碰頭吧。”五子喃喃地嘟囔道:“我都不好意思到歌廳那邊去了,這樣吧,你別下車,就在門口,我到了以後給你打電話,咱們直接走,去我家裡……我離婚了,家裡沒人。”我吃了一驚,他以前的物件我見過,儘管長得不漂亮,但是很樸實的一個女人,怎麼說離婚一下子就離婚了呢……我猛然想起了林武的三字詩,啊,人生。剛想安慰安慰五子,他竟掛了電話。我衝春明苦笑了一聲:“還是我這樣好,同居,不結婚。”
跟春明分析了一陣關於不結婚的好處,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個小時了。
春明把腦袋伸出窗外看了看:“五子怎麼還不來呢?按說他應該來了呀,今天怎麼這麼拖拉?”
我拿出手機撥了一遍五子的號碼,直到嘟嘟聲換成了“您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我罵了一聲:“這個混蛋剛才是在睡覺吧,說不定又迷糊過去了,咱們再等會兒,半個小時他還不來,咱們就先找個旅館住下。”春明怏怏地把腿搭到方向盤上:“唉,也許是他愛面子,混得差了就連見朋友的心情都沒有了……”
剛說到這裡,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聲音怪得很,像個垂死的病人在呻吟,我的頭皮驀然一緊。
這種感覺很奇特,潛意識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猶豫著按開了手機:“是五子嗎?”
五子的聲音很微弱:“遠哥……我不行了,快來救我……”
“你在哪裡?”我的汗毛一下子扎煞起來。
“離你不遠……你把車往東開,我走不動了……血,血止不住了……快,遠哥,快發動車……”
“你他媽的少跟我開玩笑!”
“遠哥……”五子不說話了,呼吸也聽不分明瞭。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我來不及細想,猛推了春明一把:“哪是東面?快,五子出事兒了!”
春明猛地發動了車:“別慌遠哥,咱們不能隨便過去,聽我的。”
我的腦子突然就亂了:“去你媽的,快!找到東面,五子在不遠的地方,我要先去救他!”
春明騰出一隻手,把他的槍遞給了我:“好,我聽你的,開啟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