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坐了還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便趕著催耶律齊收拾東西即刻下山。耶律齊想了想,道,“老頑童,你這一趟回來得太突然了,我都沒準備好呢!還有很多話要跟楊過說,不如你住一晚再走。”
老頑童生怕耽擱久了會遇上馬鈺、丘處機等人,到時自己想走也走不了,忙擺手拒絕,“不行不行,呆得越久越危險,萬一又被那幾個牛鼻子老道看見,囉囉嗦嗦又要嘮叨半天了。”
耶律齊心知他是擔心什麼,遂笑道,“你放一百萬個心,師兄們都閉關去了,逮不著你的。”
老頑童聽他這麼說,才算放下一半的心,問道,“我知道你跟楊過那小子感情很好,但有什麼說不完的話要說一個晚上的?你現在趕緊去跟他說了咱們好馬上下山。”
耶律齊哪肯答應,好說歹說,軟磨硬泡十八般武器樣樣用盡,總算使得老頑童勉強答應留宿一晚,次日一早定是要立刻離開的。
知道耶律齊要離開,楊過心情也甚是低落,整整一日眉頭緊鎖,臉上也無半絲笑意,只是他性子素來倔強,即便是捨不得,也不願開口道出,只悶在心裡獨自受著。
耶律齊見他這般神情,就知他已將自己真心視為知己,既感高興又覺不捨。雖然一開始自己的確是有目地的去接近他,但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也已將楊過視做好友。如今即將離別,再見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他又豈能高興得起來呢?
一日下來,楊過也無心練武,見了人也不想說話。趙志敬知是耶律齊要走之事影響到楊過心情,遂也不去責備他,只在心中暗道,等耶律齊那臭小子一走,你就沒了靠山,看到時誰還來替你強出這個頭。
入夜,耶律齊和楊過一床同寢,耶律齊道,“我走了,你也別跟趙志敬太過正面衝突,雖然他這個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但是你也沒有必要跟他太過較勁,他說什麼,你就放屁不聽便是。”
耶律齊明知自己這話說出後,楊過必定會牢記在心,日後也定然會小心避免跟趙志敬的正面衝突,這樣一來,他跟小龍女相遇就沒有希望了,但讓他對楊過的備受欺負坐視不理,他也自問為還沒有那個道行。
楊過聽他說得誠摯,好一陣心酸,眼眶禁不住浮起一層淚花,偏又強忍著不肯讓淚珠落出,死命眨了眨眼睛倔強道,“沒事,你放心好了,只要他不為難我,我也不會去得罪他的。”
耶律齊摸了摸他的頭,將一早便準備好的錢袋拿出來遞給他道,“這個給你留著防身,以後出去看見什麼喜歡的,就自己買,不需要靠別人。銀兩不多,你也別跟我客氣推辭了。還有這個錢袋,”耶律齊手指觸控著面料上的麒麟黻紋,道,“這個錢袋普天之下只有兩個。一個在我哥哥耶律晉的手上,一個就是我這個。現在我把這個送給你,你留著做個紀念,以免見面也可以做個信物。”
楊過被他說得心裡倍感難受,緩緩接過錢袋默不作聲,只管低著頭看著那麒麟黻紋出神,許久後才悶聲道,“不需要信物,以後我見了你,一定認得。”
耶律齊笑了起來,道,“要是過個十年八載的,咱們都變了樣,要認出來難啊!你還是留著,以後沒錢用的時候,拿去當了也值不少錢的。”
楊過手指陡地一下捏緊錢袋,看著耶律齊含笑的清秀臉龐,半晌後從枕頭的另一側取出一樣東西遞給他。
耶律齊定睛一看,可不是自己送他的那個藤球是什麼?想不到他居然一直留到現在。
“你還沒教我踢球呢。”楊過低著頭,看不清表情,聲音卻尤為沉悶。
耶律齊接過藤球笑道,“以後有機會再教你。你放心,咱兩肯定還能再見的。”
“真的?”楊過神色頓時大有好轉。
“真的。”耶律齊堅定點頭。
廢話,能不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