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副情形,前來視察的邊防軍統領明輝流下了眼淚。
“我們無能,不能阻擋魔族,家族子民不得不背井離鄉流亡他方,這是紫川軍人的恥辱,並非民眾的過錯,我們有什麼權力,聯他們逃生的道路也要斷絕呢?”
他下令邊防部隊放開哨卡,更親身前去與流風霜商議,懇請她接納紫川家的難民入境,流風霜爽快的答應了。
白川深感驚訝:“明輝大人她真的那麼作了?”
大規模放縱民眾偷越國境,私自與敵國將領會晤溝通,哪一條都足以將明輝送上軍事法庭了。
在白川心中,明輝素來是以小心謹慎合長敗將軍而出名的,無論是對上魔族還是對上流風霜,他唯一的下場就是逃跑和慘敗。
在這危難的時刻,那個懦弱的將軍還有這麼勇敢的一面,這實在令白川吃驚。
但比起明輝,她更佩服的是流風霜。
雖然西北地方富饒,盛產糧食,但數以百萬計的難民湧入,勢必給流風霜的管轄區帶來各種各樣的麻煩,治安秩序的下降,醫療、糧食和生活用品的短缺,都是讓人頭疼的事情。
流風霜敞開胸懷,接納這些無親無故的來自敵國的民眾,此等寬容和慷慨,遠非一句“深明大義”就能形容。
危急關頭,拋棄了流風與紫川之間多年的仇怨,在人類的高階將領身上,閃爍著良知和人性的高貴光芒。
從帝都出發,經歷七天跋涉,白川來到了西北的藍城邊境。
在西北特色的白樺林下,一隊流風軍巡邏士兵對他們進行了檢查。
白川從來沒有來過西部,她還是第一次見流風家計程車兵,對他們充滿了好奇之心。
不知道是否特意挑選出來代表國家形象的,流風家的邊防軍士兵都很高大很剽悍,他們穿著鮮明的紅色制服,一條商量的白色皮帶從右肩斜斜的連到腰間的皮帶上,馬刀斜斜的跨在腰間,邊防巡邏士兵騎在馬上,目不斜視,威風凜凜,男兒氣概十足。
檢查中,邊防軍發現了白川攜帶的武器,他們很惱火的警告說:“攜帶武器進入藍城是犯法的,我們要沒收!”
白川不得不拿出證件來:“各位長官,我們是紫川家的軍官,武器是我們攜帶防身的,請通融。”
“紫川家軍官?”看著白川,士兵們睜大了眼睛,他們實在難以將眼前嬌滴滴的小姑娘與軍人聯絡起來。
軍官稀奇的翻看著白川的證件,逐字逐句的讀:“白川,遠東軍,紅衣旗本……”
士兵們又發出了一聲驚歎,他們知道,紅衣旗本是很大的官了,比流風家的師長都要大,那簡直是生活在天上雲朵裡的人物了。是他們這些低階軍官遠不能及的。
他們望來的目光裡,已經帶上敬畏的味道了。
軍官恭恭敬敬的將證件交還給白川:“失禮了,大人,您從遠東來,那邊很艱苦吧?”
“確實,遠東條件艱難,但我們依然在堅持。”白川接過了證件,收好:“請貴官通報一下,我們是紫川家的信使,想求見流風霜殿下。”
“大人,元帥殿下身份尊貴,不是我們能夠接觸的,但我可以代為通報,請問您是受哪位大人差遣而來?我們通報時也好說明。”
“請貴官通報,紫川家遠東統領紫川秀的使者到了,拜託。”
“您是紫川秀大人的使者?”
“聽聞紫川秀的名字,士兵們肅然起敬,他們齊齊下馬,向白川行了一個禮。
不到三個月前,紫川秀於瀾滄江痛擊流風霜軍隊,讓不敗名將嚐到了生平第一次的慘敗,此戰頓使紫川秀躋身於當世第一流名將行列。
繼而,他於危難之際再度出任遠東統領,孤領一軍在遠東獨力抵抗魔族,其剛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