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們就用這樣吼聲來歌頌他們的皇,他們的神。現在,新的皇已經產生了,那是一位與先皇一般了不起的聖皇。他將帶領整個神族重新邁入輝煌!
整路大軍都加入了呼號,三十萬虎豹,三十萬的馬刀!那是鐵與血的最強彙集。那是暴力與男兒的世界,那震天的吼聲裡盪漾著一種令人癲狂的魁力。士兵們彷彿被魔法迷醉了一般,如痴如狂,心底下只剩一個念頭:“吼!繼續吼!”無論半獸人、人類還是魔族,他們統統放開了喉嚨,以胸腹間最強烈的氣息吼出那句話:“塞~穆~黑~林~”應和著同樣的節奏和拍子,三十萬個強壯的漢子同聲呼喝,那狂呼的聲浪一浪勝於一浪,直如山洪海嘯般衝向城池,其聲勢之駭然,聲威之震驚,直如震撼天地。
在那狂暴地聲浪的衝擊下,城頭守軍只覺自己就像暴風雨中的一片樹葉,被聲浪震撼得站立不穩,士兵們紛紛丟掉了武器,抱住了耳朵跪倒在地。
在城上的指揮搭內,一個軍官臉色蒼白地跑到亞哥米麵前,大聲稟報告:“啟稟爵爺,敵人使者剛剛差文過來。光明皇下令了,我們若不出城投降,破城之後,全城人雞犬不留!這是光明皇的最後通牒,請爵爺您過目!”
望著城下海一般的黑甲步兵,那如山崩海嘯般的呼喝聲,亞昆族族長和長老們無不變色。拿起了通牒,只看了兩眼,亞哥米就惱怒地將它拋在地下。
“爵爺!”一個長老顫抖著聲音喊道:“新皇兵鋒驚人,我族無力抵擋。為了全族子民,請早做決斷!”
“決斷?”亞哥米望向其他的三位長老,看到的卻是一張張同樣蒼白而驚惶的臉。
“爵爺,您沒權力拿全族人的性命冒險!”
“新皇登基,正是立威之時!族長大人,請儘快收拾殘局,再遲就來不及了!”
“新皇得勝之師,兵鋒正銳,氣勢狂飆如虎,其勢絕非我族所能抗衡!您貿然挑釁,已是犯下大錯,如今悔改還來得及!”
就在震天的聲浪中,亞哥米臉色慘白如紙,他慘笑著,哐啷一聲丟下手中的長劍,臉色慘白,低聲說:“隨你們吧!”
帶著憐憫的目光望著他們的族長,長老們如釋重負。然後他們爭先恐後地喊道:“我族願意投降!快開城門迎接陛下大軍!”
在烈日下毫無遮掩地被暴曬了整整一天,熾熱的烈日灼得亞哥米面板生疼,背後的衣衫溼了又幹,幹了又溼,他頭暈目眩,嘴唇乾裂,渴得像喉嚨裡塞著一個火把。
大營門邊響起了號角聲,值勤的魔族哨兵在換勤。眼見軍官帶著一隊士兵出來巡查,亞哥米喊道:“軍爺,請求代為稟報:微臣亞哥米請求覲見光明皇陛下!亞昆族願歸順陛下,只求能見陛下一面!”聲音嘶啞乾裂,幾乎不似人聲。
看到他被曬得焦黑的臉、乾裂的嘴唇和顫抖的身軀,那軍官眼中不無同情。
“亞哥米爵爺,我們只是守營門的值勤官,無權覲見陛下。”
亞哥米沉默了。他在烈日下爆曬下等了足足一個白天,已經多次請求覲見了,但始終沒有得到回應。亞哥米想走,卻不敢:半獸人軍已進了城。接管了城防。佛格羅茲比亞二十多萬族人的性命,全都決於紫川秀一言之中。
想到歷代魔神皇對付叛逆的殘酷手段,亞哥米恐懼得連靈魂都在顫抖。相比之下,因為疲憊和乾渴引起的身體痛苦根本不值一提。
亞哥米百思不得其解:究竟在什麼時候,那個人類叛將紫川秀已變得如此強大了?亞昆族也是王國數一數二的大族了,卻在他面都如此不堪一擊?不知不覺中,自己與他的實力差距已變得如此巨大了嗎?
太陽下山,天色變黑了,身邊的衛士換崗了幾批,他卻依然不肯離去,落山的太陽將他孤獨的影子拖得長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