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回道,“即便是宗主門人,也不可輕易放走。”
公子聿黑眸倏地一眯,透出一道駭人的氣息,嘴角卻依舊漾笑,“國師還是斟酌的好。他是我公子聿的人,誰要動他,就是跟我門宗翻臉。”聲音悠揚卻隱隱匿著森寒,有著明顯的警告意味。
耶律齊只聽得額頭滲出細汗。這金輪法王即便是忽必烈也要敬讓三分,這個公子聿居然能面不改色對他提出警告,莫不成他武功還在金輪法王之上?
金輪法王臉色沉冷,想他一代宗師,素來自恃極高,今日若不是蒙古王子忽必烈對他青睞有加,必要將他招攬麾下,自己也不必諸多顧慮受他人牽制。也罷,今日賣他這份人情,它日他必定傾囊相助。
想到這裡,金輪法王臉色稍有緩和,收起金輪道,“既然是宗主出言擔保,倒也罷了。夜色見晚,我也不多久留,告辭。”
公子聿拱手,心知金輪法王的兩名弟子和其他門人皆在偏殿等候,也不親自相送,只命了右使恭敬迎出,才回身看向耶律齊。
耶律齊被他看得一陣心虛,搶先道,“我迷路了,並非有意偷聽。再說了,我也沒聽……”
公子聿右手微抬止住了他的話語,含笑道,“罷了。我倒沒怪你,你無需解釋。”
耶律齊這才有些反應過來——剛才自己居然是在跟他解釋,這算是什麼?一股子氣惱湧上心頭,轉身就要離去。公子聿握住他手腕,似笑非笑道,“去哪?”耶律齊道,“回屋睡覺。”
公子聿看著他,深邃黑眸裡溢動著一抹淡淡柔和,“可還記得回屋之路?”問話淡然平和,然後噙在眉眼的戲謔卻不似語氣那般淡漠。
耶律齊一語哽噎,半晌無從回答。
見耶律齊眼眸因氣惱和憋屈閃耀著點點星光,雋秀的臉頰也染上一抹漲紅,公子聿眸子一凝,呼吸也不由得重了幾分。握緊耶律齊的手腕將他拉近自己,一手捏住他下顎迫他抬頭,兩人四目相對時,耶律齊分明看見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深沉慾望。
耶律齊眉頭緊蹙,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更難以置信他產生慾望的物件竟是……
都這麼明顯了,再不明白,自己就真是個傻瓜了!
耶律齊在心裡暗罵了自己一句笨蛋,見公子聿捏著他下巴低頭俯身而來,那水露清香伴隨著對方的呼吸一寸寸從他臉龐扇過,耶律齊腦中同時閃過耶律晉和楊過的身影,單手握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揍上公子聿腹部。
拳頭未帶任何內力,但力道也足以令毫不設防的公子聿放手。耶律齊掙脫鉗制,也不及再補第二拳,轉身拔腿就跑,瞬間消失在了迴廊盡頭。
公子聿凝望著耶律齊遠去的方向,沉沉吸氣,緩緩閉上眼簾道,“來人。”
兩名黑袍人隨即出現,面朝公子聿單膝跪下。
“送他回房。”
那兩人低頭領命離去。
公子聿伸手撫上唇畔,指尖輕輕摩挲,那旋繞四周的濃濃繾綣曖昧氣息在夜空下逐漸消散。
許久後,公子聿慢慢睜眼,低聲輕嘆。“子均……”
回到房間的耶律齊,提起水壺就往口中灌去,只等喝完整壺茶水,冰涼的水流過身體的每一處血管,那急速跳動的心才算漸漸平靜。
這裡不能再呆了,明日一早就走。無論他說什麼,都決不能再留下。
方才那一幕幕在耶律齊腦中來回閃爍,那撲面而來的氣息,握著自己手腕的掌心熱度……以及幾乎貼近的唇畔……逼得耶律齊一拳狠狠砸在桌面,怒道,“可惡!”
他把自己當什麼了?就連楊過也不曾這麼對過自己。公子聿,終有一日,必讓你為今日之事付出代價!
耶律齊在心中暗暗起誓,心中因氣惱而整夜不曾好眠,次日一早,便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