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而清澈,“我信不過其它人。”
“為什麼?”她脫口而出,叫住他要移動的身形。“你不怕我就此下手,翻雲覆雨讓你腹背受敵嗎?”
令狐笑似笑非笑地說:“若你是那種女人,那天我就不會留下你。”
她漲紅了臉,緊咬著珠唇,“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希望娘娘不要辜負了我的信任。”他躬身一禮,慢慢退出了殿門。只留下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彷彿還望著他的身影。
不知過了多久,她輕嘆一聲也離開了座席,長袖拖拽,不小心帶翻了桌上的一個盤子,噹啷一聲,盤子掉落在地,摔成了幾片。
有宮女急忙跑過來要撿,她失聲輕呼,“別動!”
盤子雖然碎裂,那些碎片卻錯落有致,清晰可見是一副卦象。而且,這卦象竟然是大凶之兆!
這是誰的卦?她猛抬頭追望向大門口,令狐笑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了。
西北,河患,衝青色,大凶。
這副卦她已經算了無數次,每次算的都是同一個人——令狐笑。
卦中所指是說,他會因為河患而遭遇生命之險,且讓他遇險之人與青色有關。
青?難道是蘇青和?
她惴惴不安了一夜,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令狐笑。
從她的立場來看,令狐笑遇險,無論是她還是聖皇,乃至宇文家都可以坐收漁翁之利,是天大的好事。
但是,眼見他將遇險而不阻止,她的良心怎麼會安?更何況那個人曾經與自己纏綿一夕,她和他之間的關係已經不是一句簡單的“敵人”就可以解釋清楚的啊。
終於,夜已深的時候她下定決心,披上衣服走出了宮門。
守夜的衛兵見到她不由得吃驚,“娘娘這麼晚了要去哪裡?”
“丞相府,陛下有急事讓我去和丞相商量。”
“見丞相嗎?”那名士兵笑道:“娘娘大概不知道,一般晚間丞相會到東暖閣去和陛下議事,批閱奏摺,二更時分才回自己的府邸呢。”
“多謝。”她知道東暖閣在皇宮的東側,順著方向找過去,一路上又有士兵帶路,通行無阻。
來到東暖閣的門口,守衛見到她也很奇怪,“娘娘來找陛下?”
“嗯。”她不好直接說找令狐笑,邁步正要進去,那名士兵竟然大膽阻攔。
“娘娘請稍等,容小的進去通報。”
她察覺不對,秀眉一挑,“大膽,想阻攔本宮嗎?”
那名士兵自然不敢碰她的身體,她趁機闖了進去。
雖然現在已近冬至,但是東暖閣中春意融融。
遠遠的,她就聽到聖皇的笑聲,這種笑聲在她和他相處時,從來不曾聽到過。因為這種笑聲除了開心之餘,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放浪和輕浮。
雖然聖皇是個性情比較隨意的人,但是也不應該有這樣放縱的笑才對啊?
她困惑地走近房門,手指剛剛推開了房門一道,裡面的景象就讓她倒抽了一口氣——
只見聖皇半解著衣裳,躺在鋪著柔軟毛毯的地上,頭髮半散,懷中還摟著一個人,恣意地調笑。
那人半側著臉,雖看不清眉目,卻像極了令狐笑,她不由得怔愣地站在那裡,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該退出來。
有人從旁邊忽然一把拉開她的手,將房門又輕輕帶上,低聲說:“現在最好不要進去打擾他們。”
她轉過頭,看到那張讓她牽掛惦記一夜的面孔,就在咫尺面前。
“那人,是令狐舞人?”她恍惚明白了什麼,“他和陛下……是情人?”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令狐笑一點吃驚的表情都沒有,只將她拉到院中,“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