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寒芒電閃,抬手就要拍出第二掌。
但倏又放落,森寒目光移注彭烈,道:“洗不管他,等會兒再說。彭老大,你可知帝君為何忽發慈悲,改傳二道令諭,留下你們兩條性命麼?”
彭烈低頭恭謹答道:“彭烈冒昧。”
黑衣蒙面人道:“在我面前少來這一套,知道就快說。”
彭烈頭垂得更低。“不敢,彭烈的確不知。”
“好。”黑衣蒙面人陰陰一笑,道:“稍時我會告訴你,現在,先答我一句話,你可記得教規第十六條?”
彭烈機伶一顫,道:“不敢或忘。”
黑衣蒙面人點頭說道:“你且說說看。”
彭烈應聲說道:“盡犯教規任何一條,株連家族,嚴懲不貸。”
黑衣蒙面人將頭連點,嘿嘿笑道:“難得你記性不錯,秦無常可有親人?”
彭烈道:“沒有。”
黑衣蒙面人道:“金蘭兄弟,情同手足,義共生死,算不算得親人?”
彭烈不敢不答,道:“算得。”
“你明白那就好。”黑衣蒙面人道:“這世上,該是你彭老大、姜老四跟他最近了…
…”
話聲忽轉冰冷、嚴峻,接道:“秦無常行事不夠謹慎,險壞帝君大事,觸犯教規,按第十六條論處,你認為該株連何人?”
彭烈機伶連顫,冷汗直流,答得聲音都走了腔:“彭烈與姜四弟該與同罪。”
“你還不太糊塗。”黑衣蒙面人嘿嘿笑說道:“帝君首頒令諭,追殺你們二人,二次下令,突改初衷,這種該罪而不罪,該罰而不罰的殊思,在你看來,如何?”
彭烈答道:“恩同再造重生。”
黑衣蒙面人道:“你二人該如何報答?”
彭烈答得好:“縱粉身碎骨、腦漿塗地,在所不辭。”
這話說得很動人。
黑衣蒙面人頗覺滿意,雙目異采閃漾,笑道:“不錯,的確是恩同重生再造,要不然功力稍加半分,‘蝕骨寒芒’下,你二人焉能活命……”
笑聲忽止,森冷目光深注,道:“你當真不知帝君為何忽發慈悲,留你等兩命?”
彭烈道:“彭烈的確不知。”
“好。”黑衣蒙面人猛一點頭,說道:“現在就讓我來告訴你。聽著,帝君給你二人一次機會,要你二人帶罪立功,將功折罪,懂麼?”
原來如此,還有用得著的地方。
彭烈道:“彭烈懂了。”
黑衣蒙面人道:“願意麼?”
多此一問,快刀架在脖子上,誰敢說個“不”字?
彭烈道:“願意。”
黑衣蒙面人緊逼一句:“如不能達成使命呢?”
彭烈道:“甘願領罪,死而無怨。”
可憐的待罪羔羊!
黑衣蒙面人笑得好不陰險。
彭烈一躬身,反道:“敢請示下任務。”
“現在不急。”黑衣蒙面人收住笑聲,道:“帝君猶在等待時機,這件事不知哪一天才須著手,說得太早了,記好了,三日後,夜三更,大巴古剎候我面投機宜……”
彭烈應聲說道:“彭烈遵諭,必當緊記心頭!”
“我還有話說。”黑衣蒙面人目中冷酷的芒一閃,道:“若想乘機逃遁,遠走高飛,那形同叛教,你該知教規對叛教者如何處置!縱天涯海角,無人能得幸免,你是聰明人,當不會出此不智舉動。”
彭烈不寒而慄,毛骨驚然。他當然知道那殘酷、陰狠、毒辣的懲處手法,他也親眼看見過叛教者的下場。
當下顫聲說道:“彭烈不敢。”
“我諒你也不敢。”黑衣蒙面人冰冷一句